bsp; 刘香跑了二十多年的海,辽海,登莱,两浙,闽粤,南海,所有的海路均了然于胸。只是,心里有些紧张,下意识地问话。趁着夜色,他也是逃了一晚,仍旧没将郑芝龙的船队甩掉。他现在很担心,此时天色已然大亮,如果前面再遇到郑芝龙船队堵截,那恐怕……
“香佬,前队虎爷打信号,发现有船队!”刘香正思虑着,突然手下水手喊道。
刘香心里咯噔一下,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立即举着单筒望远镜朝前方看去。前方两三里处,一只约二三十艘大小船只组成的船队,横铺在洋面上,径直朝他们扑了过来。
刘香又举着单筒望远镜看向后面,郑芝龙的大队船只也是远远的铺开,形成一个宽度数里长的扇形,与前方的船队成夹击之势。
“准备迎战!告诉兄弟们,若……此战获胜,活着的每人发五十两银子!死了的,发一百两!”刘香心中计较了一下,如此阵势,恐怕脱不了身。索性发狠,与那郑一官再大战一场。近年来,那郑一官大肆收编海上其他势力,也许人心不齐,战力不高,一不小心让老子翻个盘,刘香如是想道。但他全然忘了,两年前,郑芝龙仅凭借自身实力,集结大小战船一百余艘,在料罗湾几乎将荷兰与刘香联手的船队打得全军覆没,更沦此时,郑芝龙的实力那更是只增不减。
“大哥,刘香他不跑了!”郑芝凤伸手指着前方,对郑芝龙说道。
“估计是阿虎(郑芝虎)把他们堵到了!”郑芝龙握着单筒望远镜,继续看着前方。
“两年前让他刘香跑了。这次我看他是插翅难逃,一定要把他逮着,让他好看!”郑芝凤一把拍在船帮上。
“我这位大哥可是一条湿滑的老泥鳅,不可大意!咱们还是像两年前料罗湾那般,向中心突进,擒贼擒王。你去左翼指挥,直插他右翼,与阿彩合力将他堵住,不可让他往东南方逃窜。”郑芝龙放下单筒望远镜,朝郑芝凤吩咐道,“多利用咱们的火力优势,不要跟他硬拼。”
“好,大哥,我知道。”郑芝凤应了一声,就要走时,他又转头问道,“要是那刘香……降了,该如何?”
“降了?”郑芝龙怔住了,随即摇摇头,“他不会降的。……其他人,尽力招降吧。……刘香一去,这海面上,以后就全是咱家的了!”
刘香一方将所剩下的十余艘放火船全部朝前方郑芝龙船队放出,期望在第一时间能冲破前方堵截,同时也想避免两面作战。
郑芝龙堵截船队立刻驶出十几艘中型苍山船,伸出拍杆,长竹枪,力图靠近放火船,改变其行驶方向。跟在放火船后面连环船上的水手,立即对驶近的郑芝龙船队释放喷火筒,火箭,碗口铳。
战斗在一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郑芝龙船队凭借船多的优势,将战圈拉的更开,同时依靠依靠强大的火力,远远的就开始轰击刘香的船队。
田尾洋海域响起了隆隆炮声。双方打得昏天暗地,海面上空木屑横飞,海平面上到处都是死尸和碎木块。
郑芝虎嫌弃三桅炮船速度太慢,跳到一艘中型飞鸟船上,然后命令附近船只,跟随自己向刘香船队突进。
“不要管落水的,冲过去,冲过去!”郑芝虎见自家船队有人在屠戮落水的刘香手下,大声疾呼,“先冲过去把刘香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