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看着这样的儿子,皇帝突然没有了回驳他的心思了,心还隐隐作痛亦不忍。
他沉叹了口气,抬手挥退了李清云跟听雨,自己坐了时吟床沿。
听雨出去后替其掩了房门,跟李清云就候在门外。
屋里,时吟看他父皇坐了他床沿即闭了双眼,不愿看他。
皇帝则又叹了口气,抬手温和的替他撵了撵被角,放软话。
“吟儿,朕其实是真不想左右你的,但,你是皇子啊,所有行为都代表着一国之仪态,你……怎能让天下人都知道你喜男子呢?这是,不伦不类啊……”
皇帝苦口婆心的话落半晌,时吟都没有半点反应。
皇帝瞧着,又无奈的沉叹了口气,盯着时吟望了良久。
“你把他留在你后院,朕不说你,也可以当作什么都不知,你随意,但……”
“那话你要我说几遍?”
皇帝的话未说完,时吟突然暴怒,倏地的睁眼,一把掀开他父皇替他撵好的被子,怒瞪着他父皇大吼。
亏得手边没有东西,不然定会被他摔个粉碎。
他是不可能把古瑟私下当男宠养着的,绝对不可能!
皇帝被他喝的一哆嗦,睁着不可思议的眸子盯着时吟,愣了愣。
顿了半许,眼眸突然红润了。
气氛突然沉凝。
良久。
皇帝轻叹了口气,起了身,一边无心的理了理自己的衣衫,无力道。
“吟儿,你既要如此,那叫古瑟的少年,朕,杀定了!”
皇帝笃定的道了句,一甩衣袖,转身离开。
然,他刚走两步。
“我劝你最好不要去跟古玟较劲,到时,就算用小皇叔的势力,也未必能应付他!”
时吟淡尔认真的话从身后不急的响起。
皇帝微怔,停了步伐,迟疑了许,回头看了眼时吟,没有当真,默自离开了。
皇帝走后,时吟终于有了丝神思。
他仰躺在床上,沉叹了口气,心不在焉的目光痴痴望了幔顶。
他不理解他父皇,就像他父皇不能理解他一样。
明明人的一世如此短暂,却要因为所谓的世俗拘束着自己,给自己定这么多条条框框。
他不明白,为什么他父皇始终觉得自己的选择都是错误的。
自己已成年,有什么不能分辨是非善恶的?
什么不伦不类,道德正法,不过他们自定义罢了。
就他所选择的就是正确的吗?
他无法理解,为什么人类的父母都是如此。
自己的人生一切不应该自己定义么?
——这样的相处方式真的很累。
半晌之后。
“听雨。”
回神低唤了句。
门即吱呀一声开了,首先进去的是李清云,她身后随着听雨。
“殿下!”
李清云来到时吟床前端庄欠身施礼。
闻言,时吟讶异的微顿,迟疑了秒才扭头望她,无表情的望着她施着礼。
顿了片刻。
“你怎么回来了?”
淡漠的道。
李清云明显的身子一僵,犹豫了许起了身,低着头恭敬回答。
“回殿下,臣女已无碍,便回了。”
话语没有波澜,却听的出的满心落寞失意。
时吟无视她什么神情,目光旁移,落在边上的听雨身上。
“去准备热水跟餐点。”
“是!”
看他家公子终于回到正常,听雨满心欢喜,拱手应着慌下去准备了。
吩咐听雨后,时吟看李清云还候着,心底叹了口气,淡漠的瞟着她。
“你下去吧,既是身体刚好,便好好养着。”
说完,翻过了身去。
李清云这会儿一副受伤楚楚可怜的模样,站在原地瞧着时吟的背影,红了眼眶,犹豫了许,还是沉默着欠身下去了。
听雨准备好东西来,时吟沐浴后吃过餐点便一人出去了。
听雨本想跟着,但他却未让。
他一个人漫无目的走在街上,最后走到了锦瑟轩门口。
锦瑟轩如常安静,府口依旧有人守门,一左一右,比他皇子府还规正严谨。
时吟就那样站在街道上,痴痴远远的盯着大开的门口,不走近。
心心念念的人就在那府上,他却……不敢去靠近。
一连好几日他都是如此。
自古瑟这次事后,时吟也没再上过朝,每天的事,就是吃过早饭后来到锦瑟轩门口,只痴痴的望着府里,却从没上前过。
门口守卫的家仆都以为他是个疯子,脑子出了问题了。
前两次还主动上前客气的问,次数多了,便随了他去了。
如此以往,第七日他因事耽搁了去晚了,锦瑟轩的大门不知为何竟然紧闭了。
破天荒的,时吟才上去敲门寻问。
从吞吞吐吐的下人口里得知,古瑟跟古玟入了狱。
然,哪怕听到此,时吟都没什么波动,只安静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