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犹豫了,即使方才在来祈愿殿的路上,他也很自信的认为,不管面对什么山盟海誓,天鉴地证,他都可以完全毫无顾忌的说出那些谎言....就像昨天与她成亲那样洒脱…还有无所谓…
钟离恒迟迟没有随着祭司大人的话复述出来,月歌还拉了拉他的衣袖,示以提醒他。
可他仍然没有给予任何反应。
祭司大人用刀尖在钟离恒的手心上点了点,“王爷。”
回过神来的钟离恒不敢多看月歌一眼,直视着那泉眼,逐字复述道:“我心皎皎,天地可证。”
“请王妃将手给我。”
祭司大人狠准稳的逮住了她因害怕而卷曲的手指,以至她的小手无法躲藏。
“我心昭昭,日月可鉴。”祭司同样在她的指腹处划上了一个简单却看不懂的符文。
月歌忍着划伤的疼痛重复道:“我心昭昭,日月可鉴。”
主事宫女端上了一只玉杯,其中盛着朱红色如墨汁一样的东西。
祭司大人转身,双手将匕首呈回了祭台,并念上一段咒语,岐容王与仁王后也跟着念上了一段。
紧接着,岐容王与仁王后各执起了一支纤细的毛笔,沾取了一些朱墨,在了钟离恒与月歌的眉间画上了一笔。
在仪式的最后一步,祭司大人竟提出了奇怪的要求,要她二人把刻了符文的手指戳进对方的嘴里。
月歌一听,五官都拧到了一起,这要求也太恶心了。
说什么舐去对方的契约之血,从此二人生死相连。
她才不要和他生死相连呢。
钟离恒看起来就是个短命鬼,他要死了,她还能活?
月歌的某种意识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一拳抡在了她的大脑瓜上:蠢货,你与他生死相连,他保你便是保自己,你真当你是丞相亲女儿,还有隶国给你撑腰?
月歌仔细一想:是这个道理啊,我原本只是一个无名小卒,真要摊上大事,谁管我死活?而且在这王宫之中危机四伏,就连钟离恒也处心积虑想要整我,现在我与他连上了生命线,也不怕他总拿休书什么的威胁我,也不怕他想办法整我了。
这一回,可算是到他骑虎难下的时候了。
之前装恩爱装的信手拈来,现在完全栽在了这赐福的最后一步上。
月歌飞快的拿小舌头舔去了他手指上的鲜血。
“请王爷,舐去王妃的誓约之血。”祭司再一次提醒着犹豫不决的钟离恒。
“恒儿,怎么了?从一开始就有些心神不宁。”岐容王还是注意到了他的异常。
旁人是看不清,她却能清清楚楚的看见,钟离恒懊悔不已的模样。
两害相较取其轻,欺君罔上乃是大罪,不就是一个破仪式吗?心本就不成,自然是不灵的。
钟离恒拉过月歌的手腕,月歌也很是主动的伸直了手指,都快要送进他的嘴里去了。
钟离恒还是敷衍的舔了一下。
但他没有像月歌料想的那样,假装很开心的放开她。
他的身子忽然僵住了,仿佛中了邪,一动不动的拉月歌的手腕。
“王爷?”月歌叫道。
他埋着的脑袋没有因为她的呼唤而抬起来。
“王爷?”月歌又一次试着叫了叫他。
他突然将月歌割破的手指放进了嘴里,用力的吸吮,他好像要从这个小小的伤口上吸走她所有的血液。
“王爷…快停下!”月歌抓着手,想要挣脱,可是她越挣扎他的力气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