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附在皇后的耳边道。
“太子殿下,请随奴婢回宫。”大宫女见那嬷嬷前来,似乎极为畏惧,小心翼翼地跪到男孩儿身边道。
“传。”只见她红唇轻启,搭在男孩儿头顶的手淡淡收回,慵懒地换了个姿势靠着,却只说了一个字。
“诺。”那嬷嬷轻应一声,从偏门离开。
“国师大人到——”不过半顷功夫,殿外的小太监便尖声细气地传道。
“微臣,拜见皇后娘娘。”只见那位国师身着官服,俯身行礼,随之身前的空气中凭空出现了几个带着笔锋的字迹。
他相貌并不出众,只是言行举止间隐隐透出一股书卷之气。
“平身。”依在主位上的女子威严道。
“娘娘,微臣有事要禀告。”只见那国师以指为笔,凭空写出了淡青色的字迹。
女子垂首无声地欣赏了片刻自己殷红的指甲,然后掀起被黛石描得似乎有些厚重的眼皮,看了看阶下的男人,又看了看立在身侧的一众宫女,玉手一挥,懒懒地道:“都下去吧。”
待立之人有序而无声地从隐门退去,大殿中只剩下二人。
“你是还有什么话想对本宫说么?”
皇后看着眼前这个相貌平庸的男人道,说着仿佛自己也觉得很好笑:“不对啊,本宫记错了,国师大人好像未曾与本宫说过话呢。”
“司家的余孽去闯天都了,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个。”国师一双褐色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座上那美得妖孽的人儿,用自己真实的声音一字一句地问。
“呀,国师大人不是哑巴么?怎么今个儿会说话了?竟这般难听。”皇后右手微抬,用那绣着凤穿牡丹纹的广袖半掩容颜,故作惊诧地道,银铃般的声音中带着魅惑,悦耳中带着风情。
露在外面的半只眸子却带着讽刺的笑,她慢慢地道:“提醒你,不要,再,痴心妄想了呀?”
末句语调上扬,仿佛身畔那只俏皮勾人的猫儿。
“嫣儿,你们真的都放弃了吗?”阶下的男子神色略微激动道。
“嫣儿?国师大人是害疯病了么?本宫这儿可没有什么嫣儿。”皇后信手拈起一颗晶莹的葡萄,在手里把玩着,“本宫奉劝国师大人一句,可莫言什么放不放弃,毕竟,成王败寇。”
“嫣儿,你这是不认大师兄了吗?师傅他老人家也放弃了吗?”阶下的男人仍是不信邪,声音歇斯底里,右手放在了自己鄂下三寸之处,不知是要做什么。
“国师大人也说了,父亲老了,都放下了,所以本宫的话,也姑且是可以当做他的话的。”
皇后缓缓站起身,莲步轻移走下台阶,站在那男人面前三尺之处,讥诮道。
男人紧紧地盯着她,右手微动。
“诶,别动。”皇后说着,双手交叉,做了个停止的动作,“本宫可没雅兴欣赏国师大人的那副尊容。”
“嫣......”男人将要说出口的话和动作突兀地随着她这个动作停了,眼睛内满是不信与不甘。
皇后缓缓度步到他的身侧,嘴角勾起一个残忍的弧度,低声道:“嫣儿的大师兄,十二年前死在天都了呀。国师大人。”
男人双目通红地瞪着这个神态妩媚的女人。
“备轿,勤政殿。”她朗声道,错过男人身侧向外走去。
广袖和着衣摆拂过,在空气中弥留着清冽的香,亦如她此刻的心境。
经年不见,她竟以为,
至少,
他会问自己过得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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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国师单独觐见了娘娘,会不会是...有关旧都大祭司之事。”
“无事,他不是已经将唐门那小子派去了探查了吗。”
“传唐夫人和南末公主。”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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