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上的是一个女人,素粉色的衣衫,大概是在自己闺房里,她披着头发,右手支着脑袋,看上去慵懒又带了丝娇媚。
谢窕抬起头来,对上郝昭询问的眼神,他笑了笑,“是兵部侍郎家的小姐。”
他将画举起来,“公公来看看,是不是也觉得此人当的起明州第一娇的称号。”
“殿下很喜欢她?”
谢窕的心思都在画上,没有注意到郝昭一闪而过的不自然。
“嗯”,谢窕点头,“孤自小同她一起长大,得知她会是孤太子妃,孤很高兴。”
郝昭没说话,谢窕这才想起问郝昭的来意,“公公怎么来了?可是母后有什么吩咐?”
“娘娘请太子殿下进宫一趟。”
“所为何事?”谢窕有些不明白,他不是在禁足中么?母后此时宣他进宫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宫中出了什么事么?”
“殿下还是自己前去看看吧。”郝昭没正面回答,“马已经准备好了。”
谢窕十分了解郝昭这人,若是他不愿意说的,你问千万遍也不会回答你,他立刻放下手中的画,同郝昭进了宫。
凤合宫内,楚姚支着脑袋靠在石枕上浅眠,听见宫人通传太子殿下来了,她睁开眼睛。
谢窕冲她行了个礼,她忙下榻去扶,满眼笑意,“皇儿来了,快起来。”
这是她的儿子,是齐国唯一的皇子,是身份尊贵的太子殿下。
“母后召儿臣来所为何事?”谢窕被楚姚搀扶着起身,“父皇解除儿臣的禁足令了么?”
提到谢之行楚姚脸色变了变,“你父皇那里不用担心,母后此次寻你过来是为了你那个准太子妃。”
“蒋婉?”谢窕有些困惑,“她怎么了?”
“你不知道?”瞧见谢窕一脸茫然的模样,楚姚也颇有些诧异,若说是因为禁足,可一点消息都没有,着实太让人意外了些。
“外面都在传,你那准太子妃私会情郎,外面传的绘声绘色的,那情节都快赶得上一个话本子了。”
“蒋婉么?”
他和蒋婉自小认识,蒋婉绝不可能做出私会情郎这等有辱门风的事。
“母后是不是搞错了?蒋婉她不是这样的人。”
“不是?你知道多少?”楚姚冷下脸,当初这桩婚事定下的时候她就不太愿意,她与齐韵又不是什么姐妹情深,齐韵的侄女嫁与她做儿媳,谢之行这不是存心膈应自己么。
“知人知面不知心,皇儿,你对她又了解多少?”
“母后……”
谢窕蹙眉,他一直知道自己母后不喜欢蒋婉,本也觉得无望,可父皇赐婚了。
圣旨下来的那天,他真的欢喜了好久。
“你都不知道,前些日子,有人看到那男子深夜进了她闺房,彻夜未出。”
前些日子?深夜?
谢窕蹙眉,这说的莫不是他上次偷偷去见蒋婉那次。
“她第二日还颇不要皮脸的同你出去,简直有辱斯文。”
“嗯?”谢窕突然心情明朗,“母后,您真的误会蒋婉了,那日,是儿臣……儿臣偷偷去蒋府,进了她院子……”
“你还在替她狡辩?”深知自己儿子的本性,楚姚有些愠怒,“你为了帮她洗刷冤屈,竟不顾自己?你可知若让你父皇知晓,免不得又是一顿罚?”
“母后……”
“行了!”楚姚挥手,语气不容拒绝,“明儿个去给本宫退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