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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男摇头笑道:“她的确是个可爱的女子,只是性格有点太倔强,这次救她,问心我也是出于自愿的,世间美女,那个男儿不爱慕?但情感一事,我早已看化,何时该认真,何时不该,自由分寸。我明白自己不会带着半点感情牵挂离去。”
“但我仍有一点遗憾,在江湖中打滚多时,却未曾亲手杀死过一个人,”钢男皱眉深思道:“在这时刻,我真想知道,到底杀人有何感觉?你可以告诉我吗?”
孙重山挠挠头,“我想这关乎到杀的是坏人还是好人?我可以无悔地肯定,生怕未曾错杀一个好人,死的全是该杀的坏人,在这残酷的江湖道上,绝不能留手容情,你不杀人,人会反过来杀你!要完成自己每一个目标,难免要别人牺牲,一旦有所决定,我会毫不犹豫地去做。”
“这些道理我完全明白,我只要你说,杀人的刹那感受,”钢男挑挑眉接着道:“回答得简单点吧。”
“这么认真啊?待我想想哈……”孙重山果然沉思了半天,才开口道:“杀人的感觉并不好受,简直要人难过的想死。”
回答的还真简单,但这个简单的回答却让钢男松了一口气:“那我没有选择错了,我渴望我的人生可以随意而行,思想上,一直认为杀人不是一件愉快的事,况且就是对方罪大滔天,我们是否可以籍正义之名去扼杀他?因此我谨守这原则,现在我感到这一生是快乐的,死也无憾了……喂喂,你是否在听我讲的呀?”钢男见孙重山往四周不停张望着,一点都不想自己在发表感叹的样子,不禁不爽起来。
“有点不妥!”孙重山刚说完,钢男就叫了起来:“发生啥事啊?浮沙?”忽然家,泥沼之下传来一股强大吸力,形成翻滚的漩涡,钢男、重山二人与泥流全朝中心捲去,不由自主,想抽身更是不能!
最可恶的那本身在岸上给他们望风的黄英,这家伙竟然睡得那么死!如此大变化,竟然也吵不醒她来,就别指望她能施以缓手了!在泥浆中挣扎了好一会,两人同时身上感到一轻,已脱出漩涡之外,在漆黑的空间向下急堕落,堕落的过程自然各种碰撞,两人都被撞得疼死了。
连番碰撞后,钢男、重山两人终于跌到底部的泥浆中,除此之外四处伸手不见五指,仍分不出身处何地。
“扑你臭街啊!命都就要没了,还要受这种皮肉之苦,扑街!”钢男捂住摔疼的屁股咒骂道,可此时却听到一阵人声?
“二十年来,老夫耳边响起的第一句话,岂料竟然是来自两个垂死的人!嗯,是中了毒郎的异毒,神仙难救矣!可怜,可怜!”
重山望向头顶,道:“声音从天而降,沙哑而略带磁性,有性格!定是世外高人!”
钢男朝上望去,“上面黑漆漆的,除了隐约看到几条铁链,就啥也看不见了。”
不,还有一样东西,钢男是感觉到的,那是一种‘吱吱’的叫声,不用说那是老鼠在附近走动的证明。忽然,这阵吱吱声停止了,出而代之的是一种‘嘶咧嘶咧’的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那是……活吞动物的啃咬声音,那世外高人好残忍!”钢家逢赌必赢听风辨位法,可不会总是失灵的,特别是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候。
忽然,‘吐’的一声,那老鼠的尸体带着火劲由口内吐出,射在一堆物件之上,一触既然,火光中可见竟然是无数人骨残骸!火光虽然不猛烈,但已足够让人看清伸出的环境。
这里是一个巨大的山腹空洞,潮滑的泥浆满布地上,无数骸骨堆在四边山壁之下。抬眼望去,只见一个衣衫褴褛,满头白发长乱如草的人,他被多根铁链吊悬在半空,身上发出阵阵腐臭,显然被囚禁在此日子极长。
“原来是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定又是自命正道之士,不知好歹,想来灭我青帮吧?”那老人对钢男、重山喝道。
钢男却不答反问他:“敢问前辈是谁?如何称呼来着?”
“哼!老夫威震武林,雄霸天下之时,小子们还未投胎呀!可是,敢问当今世上,谁会忘记我?”那老者也不知道如此大反应,是自己在后辈中已无印象的失落而愤怒还是什么别的。
“我乃青帮帮主,郭穷寇!”眉须俱白的老人,岁月折磨在他面上刻下了沧桑与憔悴,但一句话一个眼神中,仍投射出神威凛凛,那股傲视天下的超凡气概,仍教人折服畏惧。
眼前的这苦逼货竟然是此行的目标郭穷寇?钢男与重山不禁大吃一惊,这什么状况?这不是梦吧?
“嘿嘿,想老夫只手遮天,呼风唤雨的日子,你们料不到一个绝代枭雄也会沦落如此田地,武功尽失去吧?俱往矣!今天总算有人知道老夫的处境了!”郭穷寇怒吼着,就想一个多年无人理睬的人来疯,或者话唠般喋喋不休,只听他又道:“老夫落难困此,足有悠悠三十载!难得有两个生人出现,来!在你们毒发身亡之前,快跟我多谈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