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淅淅沥沥落了整夜,衡京道路上的积雪,已经有两指厚。轮胎压在雪地上,压出一道道挂着小锯齿的车辙。
这几日,江艺工作量大。所以临时修改了上班时间,由九点提前到八点半。
阮舒八点十五就准时到达办公区,她换上工作服,拿起工作证套在脖子上。
忽然,办公桌上的手机嗡嗡震动。
黑着的锁屏亮起,一行小字印入眼中,“晚上有空吗?我爸生病在医院,他想见见我们。”发消息的人是陆星难。
她绑起高马尾,蓬松的头发茂密黝黑,小脸儿跟巴掌似的,眼眶镶着两颗黑眼眸。
虽然她跟陆星难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但是看在曾经是合作伙伴的份上,她回了句:“你给报酬,我就有空。”
几秒后,手机屏又亮起,“好~”
~?这个字后面的符号是什么鬼?
阮舒扬起眉毛,脑海里浮现出他说这个字的样子,莫名有些好笑。
日落西沉,眨眼间便到下班的点了。
阮舒拎起包,往外走,刚下楼,走出大门,一眼就看到靠在黑车旁边的瘦高男人。
他戴着墨镜,头发短碎,干净清爽。
果然人瘦了跟胖着的时候就是两个人。
江艺大楼这边很少有狗仔什么的,更何况,陆星难现在没有以前那么红,现在的网上,就连黑他的营销号都没有了。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世事常态。
“嗨~”倏地,后排车窗探出了个脑袋,陈嘉沂半支着下巴,笑得爽朗。
阮舒明显被他吓了一跳,脸上的笑容僵住,礼貌的回应:“陈先生。”
陈嘉沂头次听别人这么正经的称呼自己,笑了两声说:“叫我陈嘉沂就行。”
“嗯。”阮舒道。
“好了,上车吧。”陆星难微微催促。
他体贴地拉开副驾驶的门,让她上去。
陈嘉沂像个猴子似的,脖子伸的老长,才往他们那边看,活脱脱一个八卦人。
由于有不太熟的人在,阮舒总是安静话少的,她目视前方,静静地看着窗外。
而陈嘉沂与她相反,活生生的话匣子。
这一路下来,陆星难不知道骂了他几次,可是陈嘉沂都是草草的一笑而过。
这样的反差,很难不让人没有兴趣。
黑车驶进地下停车场,通往B1的路中,车里黑暗到只有外面的微弱灯光。
暖气开得很足,呼呼热风往身上吹。
阮舒歪头,本想着看一下这边的停车收费,无意间却瞥见薄弱微光下的男人侧脸。
面庞尖锐,有棱有角,鼻梁英挺,眉骨微凸,下巴流畅又圆滑,他轻轻抿了下唇,貌似感到一束目光,淡淡笑了下。
嗓音很淡,像轻飘飘的一个气声。
陈嘉沂坐着都快睡着了,他戴着个眼镜,不说话的时候温文尔雅。
下车后,三人并排乘坐电梯上楼。
听陆星难讲,陆贤的肾脏不是太好,这几天又没人像李雨藤那么寸步不离的照顾,难免会有些不习惯。
即便是家中的阿姨,也不如李雨藤。
电梯门开,陆星难动了动胳膊,眸子凝着她,示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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