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现在又掀起了巨大的波澜,那波澜像无底的黑洞,吸引着、牵引着她,不断下坠。
这一路,她都是保持沉默的那一方。
到了医院,挂号吊点滴,他一直都在。
深夜的医院人依旧很多,甚至急诊室的工作比白天还要繁忙。
在这个人声鼎沸的城市里,医院这个地方显得格外沉静。
阮舒吊上点滴以后,这才想起来该让他走了。
阮舒平躺在病床上,侧着脑袋,冲向别处,说:“你先走吧,我自己可以的。”
其实她有小心思的,她不想他走。
碰巧的是,他也没有要走的打算。
陆星难看了眼时间,十一点二十分。
他搬了个凳子坐下,目光落在她后背,单薄又纤细,感觉一股风就能给她吹跑了。
“我没工作,也不着急,我陪你。”他的嗓音温温淡淡。
却听得阮舒心里一咯噔,那种无措感再次蔓延至全身,血管的血液仿佛停止流动了,浑身上下都是麻麻的感觉,入侵到四肢百骸。
那种要命的喜欢似乎从来没有停止过。
在这些没见面的日子里,她异常的清楚她比之前更喜欢他。
蓦地,她缓缓合上了眼。
遗忘,似乎比喜欢还要困难。
她忘不掉,也是不想忘。
即使这么久没见,那份悸动仍然存在。
她悄悄地转过身子,将脸埋进被子里,透过一点点缝隙,偷偷去看他。
他安静地坐在椅子上,低头看手机。
他应该是在聊天,打字速度很快。
而陆星难仿佛察觉到她的目光,微微抬头,与她对视,蓦然,他短促的笑了一下。
随后收起手机,笑问:“阮舒,你看什么呢?”
不知是不是错觉,这句“阮舒”,他喊得异常的亲昵。
阮舒拽下被子,露出眼睛说:“没什么。”
她的视线缓慢垂下。
陆星难从口袋里翻出一个盒子,丢给她:“送你了。”
“这是什么?”她好奇的看着盒子。
黑色缎面的盒子,做工十分精致。
陆星难说:“我代言的项链。”
阮舒单手打开盒子,里面滚出来一条银色的项链,中间是一个空心的戒指圈。
没有什么繁复的纹路,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装饰。
阮舒直直地看着项链,觉得大脑一阵发蒙,“你说要你送给我?”
陆星难点头,没感到不妥,“嗯。”
这将近一年没见的时间中,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好像从未疏远过。
反而距离越远,就越发会思念。
阮舒没有选择戴上项链,而是收了起来。
像这种暧昧不明的东西,在没有明确的关系下,她是断然不会这么草率的戴上的。
陆星难以为她是脖子不舒服才不戴。
所以没在意。
他从药房取来涂抹的药膏,主动的把手洗干净,然后拧开药膏,挤出一点在指腹上。
“你侧过去。”他说。
阮舒乖乖的转过去。
药膏触碰到肌肤的那刻,带着指腹的摩擦感,他的手指很软,在患处打着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