妫瑶泠回到客栈,一躺下便睡了过去,再醒时已是巳时。
也是有些饿了,这便起身下楼,见客栈一层已坐数人。
“客官可是想吃些什么?”小二看到妫瑶泠下来,便热情地迎了上去。然而此时正在吃饭的数人见这女子虽黑纱遮目,气度却宛如仙人一般,竟傻了眼。原本还有些嘈杂的大堂此时却突然寂然无声。
妫瑶泠此时却只想着昨日的那位姚夫人,便敷衍道“一壶酒,两盘小菜便好。”妫瑶泠找一安静角落坐下。却听到一旁窃语。
“这姑娘长得标志啊……”
“看她蒙着眼睛,莫非是个瞎子?”
“应该不会,看她刚走过来没碰到什么东西,应该不瞎吧。”
“不如……过去看看如何?”说罢这两人一坏笑,端起手中的酒走向妫瑶泠。
“嗖嗖”两声,两根筷子插在他们两人面前的地上,若是方才走快一步,怕是这脚就要被这筷子钉在地上了。这两人吓得一身冷汗,赶紧退了回去。旁边几桌原本跃跃欲试的,此时倒成了看笑话的,多半还庆幸方才自己没过去戏那蒙眼的女子。
小二端着酒菜过来,一看便知发生了什么。将酒菜规规矩矩的放在妫瑶泠面前的桌面上后,说道“姑娘不必动怒,别理他们便是。”
“嗯。”妫瑶泠倒了一杯酒。
小二转身走了几步,蹲在地上拔了半天才将筷子拔出,也是一惊,心道,这姑娘手劲儿还真是大啊。
“恩人!”一个女子的声音。妫瑶泠抬头看见来氏兄妹一前一后走进客栈。
来莘拉着来青流,说道“你走快点。”
“可算找到你了,恩人。”来莘欣喜的说道。
“妫姑娘。舍妹失礼了。”来青流躬身拱手说道。
妫瑶泠回礼后示意他们二位一同坐下,并交代小二再上些菜品和清茶。
“不知二位今日如此匆忙,可是有事?”妫瑶泠问道。
“昨日妫姑娘匆匆一别,舍妹自是不放心,今一早便拉着在下在城中客栈寻找。若是舍妹的鲁莽给妫姑娘带来不便,还望姑娘见谅。”来青流说道。
“无妨。只是你二人是如何知,我会在客栈?”妫瑶泠喝了一口酒,不错,是好酒。
“自然是因为你连……嘶……”来莘刚要说什么就被来青流踩了一脚,又小声说道“她是谁都不知……夜半三更也不愁去处,定是在这城中有住处!便想着先来客栈碰碰运气……”说罢又是看向来青流说道“而且,我哥他……”
“舍妹自由惯了,少了些礼教,姑娘别介意……嘶……”来青流还没说完就被来莘在腿上狠狠的拧了一下。若不是妫瑶泠在这里坐着,他们二人怕是要打起来了吧。
“客官您的茶,菜品稍后就到。”这小二倒是来的正是时候。
“恩人,想必你是刚来此处不久吧?”来莘说道。
“嗯。”
“不如我和兄长带你在这城中转转可好?”来莘脸上满是期许的问道。
“也好。”妫瑶泠说道。
这一答更是让来莘脸上开了花,只是看了菜色又眉上一皱,问道“恩人吃这么清淡吗?这顿就由兄长请客吧。”来莘说罢也不等来青流说话又叫道“小二加菜。”
妫瑶泠倒也没拒绝,想来这来莘被抓亦是没怎么吃东西,昨日回去又晚,想必也只是凑合下,这顿饭也算是她这两日来好好吃的第一顿。
果不其然,这菜品一上来,来莘就迫不及待的狼吞虎咽起来。
“小妹你……你注意仪态。”来青流在一边无奈地说道。
“饿都饿死了,还注意什么仪态?”来莘又夹了些菜填进嘴里,囫囵咽下,说道“要不是你让我生气,我也不至于等恩人的时候哭着睡着!”
“你啊你,让你在家等我回来,你我二人一同前去,你偏不听。”来青流嘴上虽在说来莘,手上却一直为她夹菜。
妫瑶泠看着这兄妹自是觉得有意思,又想这二人许是知晓那姚夫人些事……这便放下酒杯问道“那姚夫人……”
来青流放下筷子笑着说道“都是些市井传言。”
妫瑶泠一愣。本想问姚夫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来青流倒是回的快,只是不解话中之意。
“兄长说的可是她弑夫夺位,杀奴成瘾的传闻?”来莘说道。
“哦?弑夫夺位?”妫瑶泠一听这话,倒是来了兴致。
“听闻她三年前新婚不久其夫便亡,府中夫人只有她一人便承夫位留夫人称号。”来莘说道“至于亡夫为何而死,都是猜测。”
“为何又说杀奴成瘾?”妫瑶泠又问道。
“官家的奴哪有地位?主子让生便生,主子让死便死。”来莘又说道。
“吃你的。”来青流说罢又在来莘碗中夹了些许菜品。
“那这夫人可是当真杀了不少奴?”妫瑶泠再问。
“这便不知了。”来莘吃着东西,说道。
“在下倒是觉得这传闻中亦有细细推敲之处。”来青流说道。
“怎讲?”妫瑶泠说道。
“就说弑夫夺位,姚夫人膝下无子怎可随意夺位?”来青流倒了些茶水,又说道“若非亡夫留有亲笔手谕纵使她再有能耐也难。”
“可她本家就有些势力,你又不是不知?要说弄个假手谕也不是不可啊?”来莘说道。
“小妹只闻其一,我曾听学中友人说过,其亡夫遇害当晚,姚夫人亦是满身伤痕。其夫是一刀毙命。”来青流喝着茶水说道。
“那定是她打不过亡夫,然后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把他夫君给……”来莘说道这处又是做了一抹脖子的动作,说道“咔嚓……”
“非也。”来青流摇着头,说道“其亡夫虽在武职却是文官。姚大人虽武技一般但是精通战术,策略缜密。若说其身边人有害他之心,他定能察觉,必会加以防范,又怎可能一刀毙命?”
妫瑶泠回忆起昨夜与姚夫人交手,姚夫人的剑术算是上等,说她弑夫也不无可能。妫瑶泠问道“这姚夫人……可会武功?”
“那自是会的,姚夫人本家是武官出身,世代从武不分男女。”来青流说道这处脸上一笑。
“那就更容易了,趁她亡夫睡觉,咔嚓了,然后,假装在身上划几刀,假装受伤。”来莘说道。
“虽说也不是不可能,但据闻她那时怀有身孕,腹中孩儿因那日,也未能留住……只是一个女人当真会为了一个夫人的称谓做到如此地步?”来青流也是一脸困惑。
“那说她杀奴成瘾,也不假啊,今日不是还送出来了一个?说是悬梁自尽,但也不知是否属实。”来莘说道“况且,她还抓了我啊,抓了你的小妹啊?怎么听起来你像是向着她说话呢?”说罢还举着手上的伤在来青流面前晃来晃去。
“是是是,她最坏,小妹说什么便是什么。”来青流说罢便又夹了好些菜品给她。后又陷入沉思。
妫瑶泠眉上一皱,今日送出一奴……悬梁自尽……莫非是昨日那名侍女?想到这处妫瑶泠心上又是一沉……看来,今晚还需前去问个清楚……
酒足饭饱后三人便在城中闲逛。
“小妹你别乱跑。”来青流轻声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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