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缈走过去,依旧在后方三四米的地方观看,没靠近。
老周掀开玻璃罩,发现石头虽然从中间切开,但还有点皮壳粘连着,没有分开。
老周把固定石头的底座拉出来,然后顺手操起旁边的螺丝刀,从切开的缝隙插一点进去,用力一拨,石头被分开,有一半掉下来。
“靠!”老周还没来得及说话,他的朋友们全都失望大叫起来。
这一刀是紧挨着绕通色带切的,可切开却发现,色带就像裤腰带一样绕着石头缠了一圈,进是进了,但只进去一厘米多的深度,根本无法做货,中间部位也有点一点点绿色,可绿得很缥缈,很淡,可利用价值不大,种也差,最重要的是,这个切面上横竖分部着七八道笑裂纹,
使得那仅有的一厘米厚度的色带完全没有机会取手镯,各种不利因素的巧妙结合,已经给这块石头判了死刑。
“居然还有这么多的裂!色带进的不深也就算了,还有这么多裂,连手镯位都没有了。”老周双眉紧锁,郁闷得不行。
老周的一个朋友拿起半块石头,仔细查看了一番,摇头叹道:“如果没有裂,拿回去放自家的作坊加工成镯子,安慰一下自己呢,现在裂成这样,完全没有加工的价值了。”
老周再次从裤兜里掏出手电,不甘心地对着半块石头的皮壳照,口中喃喃:“外面明明看不到裂啊,为什么里面裂成这样,莫湾基又不是后江……”
“这是内裂。”老周的一个朋友无奈摇头,“所以说神仙难断寸玉啊,只要遇到内裂,再厉害的赌石专家都得认栽。”
解石的蒋师傅问:“周老板,还要继续切吗?”
虽然看到这石头切开后这种表现,基本已经判定死亡,但老周觉得小心驶得万年船,于是他伸手在半块石头上比划了一下,说道:“把这两块,各在中间来一刀。”
“好。”蒋师傅调整石头的位置,关上玻璃盖,再次启动油锯。
裴缈虽然没靠近看,但他也觉得这块黑乌砂石基本完跨了,没有再看下去的意义,回到遮阳棚底下挑选原石去了。
他首先就把全场唯一的一块里面有冰种翡翠的原石挑了出来。
这是一块木那场口的杨梅皮壳毛料,重约4公斤,没有开窗,压灯也看不到什么太好的表现,只有硬币大小的一块地方压灯可以看到绿意,皮壳倒是挺老,不过沙粒不太均匀,有的地方粗有的地方细,这样的石头,属于卖相差的,木那场口的石头如果皮壳没表现,那么就看皮壳是不是够老,沙粒是否均匀,这样可以搏内化,可如果沙粒不均匀,那就存在很大的变种风险,这样当然不会有人买。
裴缈找到旁边的售卖人员问了一下价格,售卖人员告诉他,这块石头售价5000。
裴缈也不知道这个价格是贵还是便宜,他尝试还价,问1000卖不卖,售卖人员打电话请示了一下管理人员,报出了石头编号,很快得到答复,1000可以卖。
裴缈有点懵逼,随随便便就砍掉了4000,早知道多砍一些了。
裴缈直接扫码付款,交易成功,这块石头属于裴缈了。
裴缈兴奋地捧着石头,来到油锯前,问解石师傅:“师傅,能帮我切一下石头吗?”
蒋师傅看了看他手上的石头,微笑道:“你这个石头不大,上水锯自己解就可以了。”
裴缈闻言尴尬挠头道:“我不会。”
这句我不会,顿时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那个老周闻言快步走到裴缈面前,问道:“帅哥你是新手?”
裴缈点了点头:“算是吧。”
老周看了看他身上的穿着,鸿星尔克的鞋子,网购的杂牌休闲裤,一看就很假的大鹅黑色羽绒服,没带手表手串等任何贵重饰品。
只一眼就能大致看出裴缈的经济水平了,老周问道:“你这块石头,能给我看一下吗?”
“当然可以。”裴缈很大方地把手里的石头递给老周看。
老周仔细翻看了一遍皮壳,然后避开阳光,用手电压灯看了一会儿,问道:“你多少钱买的?”
裴缈竖回答:“1000。”
“有点贵。”老周淡淡说了句,又问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场口的石头吗?”
“这是……木那的杨梅皮壳吧……”裴缈的语气里充满了不自信,说明他也是靠猜的,虽然猜对了,这也说明他对场口并不是太了解。
老周和他的朋友们闻言全都暗自叹息,这样的人,他们见得多了。
老周把石头递还给裴缈,劝道:“帅哥,听我一句劝,赌石这一行,不适合你。”
裴缈闻言不解地问:“为什么这么说?”
“我这是为你好。”老周道,“你不懂石头,也不懂场口,你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初学者,一出手就买了1000的石头,说明你很嗜赌,但你的技术跟不上你的野心,最终只会输得很惨,我玩石头有十年了,虽然没挣多少钱,但也没亏多少,赌石这种事,要量力而行,还得掌握技巧,这可不是买六合彩,全凭运气的。”
老周的朋友也跟着劝道:“是啊,帅哥,我们的话,也许你不爱听,但真的是为你好,你这种情况,明显属于有点上头,现在止住,还来得及,否则只会越陷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