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得极近。上一世,宋铭与这张涟钦出双入对,完全不近女色。
沈露华扯嘴笑了笑:“平昌候府的二姑娘,当今太后的亲外甥女,不知道在张千户眼里,算得上哪一路神仙?”
张涟钦精致俊秀的脸僵了僵,没想到市井里商用的低等轿子里当真坐了一尊他惹不起的大佛。他刚开始以为又是哪个不长眼的小官吏的家眷在此作威作福,一点小小碰撞让人磕头赔罪,想出面教训一二,这下好了,自找难堪。
“二姑娘得罪了,是在下唐突,还请见谅。”张涟钦放下轿帘子,不得不违心地说了句致歉的话。
沈露华不想就此做罢,重新扒开轿帘,钻出轿子,看着张涟钦道:“张千户闹市纵马,打算就这么一走了之?”
锦衣卫一向嚣张惯了,张涟钦还从未碰上过此等事情,况且他的初衷本是为了帮这几个轿夫教训人,冷冷说道:“我已经至过歉了,你也并未受伤,我们锦衣卫经皇上特许,有公务在身,闹市走马,是常有之事。”
沈露华并不打算和他结什么大梁子,只想挫一挫他的威风,“我自然是不会与张千户计较,若你有特许公文,不妨拿来一观,也好叫人心服口服,若是没有,这四位轿夫刚刚受到惊吓,又该怎么算?”
张涟钦暗叫倒了大霉,但他是个明白人,当即从怀里掏出钱袋子扔在地上,“这些算是压惊费,够不够?”
四个轿夫还跪在地上不敢吭声,沈露华笑道:“问你们呢,够不够?不够可以再要点儿。”
四人背上冷汗淋漓,哪里敢说不够:“够了!够了!多谢官爷!多谢二姑娘。”
张涟钦红着脸,翻身上马,打马离去。
目测那袋银子至少有一二十两,沈露华让轿夫捡起来收好,轿夫们又是一顿千恩万谢。
木莲则忿忿不平,“一个小小的千户也敢在姑娘面前如此嚣张,姑娘,奴婢听着那声音,就知道您撞得不轻,怎么能就这么跟他算了?”
沈露华摇了摇头,锦衣卫岂是那么好惹的,真要较起真来,不见得讨得到便宜:“罢了,没多大点儿事,走了,回家了。”
回家,她当然不会再爬狗洞,事情已经办妥,要打要罚她也认了,直接走正门。
可她忘了,今日是沈冰清三朝回门的日子,待轿子落在平昌候府大门口,好巧不巧,碰上沈冰清和李谨准备打道回府。
细雨纷飞,一大群人在门口依依相送,见她从轿子里出来,个个脸色尴尬。
不是被禁足了吗?沈潜怕她又是故意来闹事,三步并成两步,走到她身边,小声道:“华儿,你今日给爹爹个面子,乖一点,爹什么都答应你。”
沈露华笑起来,以前她因为不喜欢继母,与父亲不甚亲厚,她进宫后,父女两人见面次数寥寥,脑海里已经快要记不得他的长相,如今又见到他,当真陌生得很。
“好啊,爹,您可得说话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