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盲目地找了一阵子,她突然想起,沈岳最喜欢玩斗鸡,也不知这楼里有没有这样的地方,拦住身边一位女使问了下,果然有。就在三楼,斗鸡走狗都在那上面。
正当她准备上三楼,眼角瞟见几个身影,其中一个是崔振身边最得力的臂膀,高缜。
此人可谓是东厂最狂的一条狗,近两年随着锦衣卫崛起,他渐渐低调了许多。
沈露华知道,今夜将是高缜的死期,红枫楼里许多无辜之人也会受其殃及,死伤无数。
她不禁打了个寒颤,拼命朝楼上跑,快点找到沈岳,将其带走。
三楼的景象比想象的还要糟糕,不像一楼二楼喝酒听曲各自坐着,斗鸡房里成群的人围聚在一起,看不到脸。
她只好让木莲带着徐明允分头找,一个个人堆里扒着看。就在她急得满头大汗,焦躁不安时,终于在一堆人里头发现了沈岳,他身边还有西沙卫所蒋择坚的弟弟蒋择青。
这个蒋择青就是大齐扣押在上京的一个质子,防止蒋家在边陲拥兵自重,生出异心。
今晚的蒋择青不仅是质子,还是颗鱼饵,更是一群人争权夺利的工具。
她上前一把扣住沈岳的手腕,想带他离开。
就在她扣住沈岳手腕那一刻,场面突然乱了。打杀声四起,鸡飞狗跳之余,围聚在一起的人四散乱跑。
她死抓着沈岳的手没放,两人被胡乱奔逃的人撞倒在地,沈岳看清了她,大喊:“二姐,怎么是你,你怎么来了?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别废话了,跟我走。”屋里已经是刀光剑影,她没有时间回答沈岳,身旁帷幔已经被砍倒的蜡烛点燃,脚下是无辜人殷红的血在流淌。
她拉了沈岳想从火幔中钻出去,忽然有人一刀砍在沈岳面前的廊柱上,将他吓得屁滚尿流,抱头蹲在地上直发抖。
这种时候不逃就是等死。沈露华气弟弟没出息,冲他大吼:“沈岳,你站起来,咱们沈家没有胆小如鼠之辈!”
她不知哪来的力气,双手抓住沈岳的肩膀把他从地上提起来,回头想寻机会逃出去,不防身侧一排烧起的木架朝她倒过来。
她下意识地想用身体护住沈岳,却不料,沈岳的力气比她大得多,反身将她护在怀中,用后背替她挡住着火的木架子。
她反应过来后,一脚踢开着火的木架,沈岳后背不可避免地被灼伤,衣料冒着焦臭的青烟,她看见地上滚落的花瓶里有水流出,捡起瓶子将水浇在沈岳背上。
门口两波人打得难解难分,他们眼看是出不出去了,如果不逃出去,难保哪个不长眼的刀剑砍过来,他们两个一点功夫也不会,只有挨砍的份。
沈岳勇敢了那一瞬,疼得嗷嗷直叫唤。她推开身后的窗子往外看,窗外正下方,是一片水域,跳下去不远就有渡船。
沈岳看出她所想,不敢跳,“二姐,我怕,我不敢跳,我也不会水,跳下去会淹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