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付妈妈只能硬着头皮说得直白些:“大姑娘在万佛寺上香,叫荣王殿下给玷污了……”
沈老夫人差点晕厥,付妈妈忙上前去扶,被她撵了出去:“你先出去!去院子外面候着,一会儿叫你,你再进来回话。”
婆子一走,沈老夫人拿藤条指着沈露华:“这也是你安排的?”
沈露华惊愕得说不出话来,怎么会这样?她只是以肖氏的名义写了信,叫她去万佛寺,然后让卢应弄了点落胎药放在禅房里,他哪有本事安排荣王干这事?
“不是我,祖母,我只是得知她身边的婢子有了身孕,她心生嫉妒想要让那婢子落胎,就冒充大夫人给她写了信,约她到万佛寺,再让人带了点落胎药放在禅房里,荣王的事与我无关,我怎么可能有那本事安排荣王的行踪?”
“落胎药?”沈老夫人这回再饶不得她,那藤条毫不留情地打下来,“你算计你大伯母,可以说是为了让我了解你大伯的真面目,那个怀胎的婢子与你可怨何仇,你要这么对付她?我今日不打醒你,你将来必成祸患!”
这事她没法解释,再解释也是狡辩,只能握紧拳头硬撑着,任由祖母抽打。
沈老夫人足足打了二十多下,看着她单薄的脊背依然挺得笔直,背上开始星星点点沁出红痕,她依然咬牙不求饶,瞬间泄了气,自己反倒掉了眼泪。
她忍着疼痛给祖母磕了三个头,“祖母,今日大姐姐一事虽不是我本意,终是因我而起,我甘愿认罚,祖母打累了,不妨请外面付妈妈进来,打到您满意为止。”
沈老夫人老泪纵横,厉声说道:“若是今日打死你,能抵消你大姐姐受到的伤害,我一定不饶你,你滚,别让我再看到你。”
这话像一把刀,直刺进她的心里,比背上痛千倍万倍。但她不后悔,沈冰清出意外不是她的本意,却一点也不冤,比起前世沈岳和沈君若受到的伤害,她这才哪跟哪?
她走出福寿堂,木莲和杜妈妈都守在外面,她们早听说她在里面挨了打,上前来搀扶,被她抬手挡开,倔犟着自己走回寻芳阁。
杜妈妈伺候她洗浴时,看到了她背上的伤,一道一道儿,破皮流血,立时哭成了泪人,幸好平时她有收藏伤药的习惯,木莲找出伤药给杜妈妈替她上药。
杜妈妈一边哭一边数落:“姑娘,你何必要这样倔?老夫人打你,你就不能服个软认个错求个饶吗?老夫人也是狠心,哪有把个姑娘打成这样的?离你出嫁只有一个月了,这么重的伤,到那时痕迹也消不了,叫夫婿看见了,会做何想?”
她趴在床上,语气装得满不在乎,“奶娘,你别哭了,你再这么念下去,我不光是背上疼,头也开始疼了。”
这夜,福寿堂里灯彻夜未熄,天快亮时,几个小厮把那樊妈妈一家子老小绑了,连带那个素兰一起,让人牙远远卖去石窟做苦力。
早上,沈老夫人进宫见太后,哭诉荣王的罪行,替自己的大孙女鸣不平,要求太后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