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刚刚他生怕张涟钦哭出来,那场面还真不好收拾。
张涟钦一走,沈露华不需人再多说,也跟着退出来,才走到门口,听见里面钟淮提锦衣卫捉到一个身分可疑之人,自称是安南国世子。
本已经退出书房的沈露华又折回来,宋铭的怒火快要掩盖不住,眉头蹙起,正要斥她,她抢先道:“那个人是不是又黑又矮,左手还有残疾?”
钟淮奇道:“夫人怎么知道?”
“那个人就是安南世子,他是不是还说了,安南国已经起了内乱,寿宁公主!你们赶快去救寿宁公主。”
原来安南国内乱起得这样早!上一世,大齐收到安南内乱的消息是在四年以后,反叛政权将安南王室屠戮殆尽,她的表姐,太后唯一的女儿寿宁公主早已经被凌辱至死,那个又黑又丑并有残疾的人最终确认为安南世子,可惜人已被关在刑部大牢疯疯癫癫。
那时候李谨刚上位不久,这也就有了后来太后不顾朝臣反对,发兵攻打安南,劳民伤财,且还输了,输得那叫一个惨烈,十万大军差点尽数折在那弹丸小国。
此时宋铭若能抢得先机,救下寿宁公主,便可以避免四年以后这一仗,还可以为自己挣得一个筹码,有寿宁公主在手,还怕太后再三刁难?
钟淮与宋铭二人面面相觑,这些事,她怎么可能知道?
她脑子一转,谎话张口就来:“我前些日子收到表姐寄给我的信,说那小国时常有内乱,她还在信中和我提到过,安南国世子的样貌,又黑又矮,左手因早年骑马摔伤,筋骨受损,向外弯曲,不能使力。”
“你什么时候收到的?信可还在?”宋铭问道。
从安南来的信造不了假,必有各省驿馆盖的官印,“大概一个多月以前收到的,信我没有保管好,不小心弄脏了,扔掉了。”
宋铭疑惑地看着她,南蛮之地,消息闭塞,临近安南的边塞地区穷山恶水,常年瘴毒缭绕,只有尚未开化的当地原始部族能自由进出,普通人很难活着走出那道屏障,一封信想要传递出来,难于登天。
钟淮也觉得可疑,偏她说得信誓旦旦,就是拿不出信,叫人没办法信服。他是个稳妥性子,“大人,要不我们派个人过去探一探消息,若真有其事,立即八百里加急送信回京。”
宋铭还在犹豫,那地方炎热潮湿,山多水复,绿植疯长,满地虫蛇,根本没有路,除非上千人的军队开路,否则哪能那么轻易过去。
三年前,大齐拿下云贵几个大土司不久,元气大伤,安南正是国富力强的时候,瞅准了时机想要进犯,一群无能之辈商议许久,竟提出让大齐的公主过去和亲,这也是大齐开国第一次送公主和亲的先例,真真辱没李氏皇族先辈英武善战的威名。
沈露华又道:“宋彦卿,你信我!你若能救下寿宁公主,以她性命为要挟,那就是拿住了太后的七寸,机不可失!”
宋铭不悦地乜她一眼,“此事非同一般,待查明之后我自有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