驹,她激动地上前抱住马脖子。
“差点就把你给忘了!”她小心上前,摸了摸它的耳朵。
马儿眼中明显放光,转过头来在她身上蹭了蹭。
无忧也惊奇,“少夫人,这马脾气可臭得很,它怎么这么喜欢你?”
这马相当认生,无忧刚刚去牵它,它老大的不高兴,冲她龇牙瞪眼的。
沈露华笑道,“这就叫缘份!”
“嗤……”一阵略带嘲讽的笑声突兀响起。
两人扭头一瞧,不远处一棵大树下走出来一个人,嘴里叼着根青草,慢慢朝她们走来。
又是这货!无忧立刻挡在沈露华跟前。
这家伙几次三番调戏她家少夫人,她为了不惹事端,未向少爷禀报,这次他要是再敢无礼,一定要叫他吃点苦头。
康敏怀出乎意料地拐个弯向那马走过去,“马真是好马,不知少夫人能不能借给我骑一骑。”
沈露华翻了个白眼,“康四少爷,我跟你不熟,不借。”
“欸!怎么会不熟?”他撸起袖子指着手腕上浅淡的疤痕道:“论起来,咱们可算是不打不相识,你这么见外做什么?”
这件事她还记得,没想到他这么记仇,过去这么些年,还在为着这事与她过不去,那心眼堪比针鼻子。
“我说了不借就不借,你再废话,别怪我不客气!”上回在闹市看他打架,叫他薅掉了鞋袜这事就够憋屈,他还一而再地跑来挑衅,真当她们沈家没落了,好欺负?
“嗳?怎么还恼了?我就是说说而已,不借拉倒,还跟小时候一样,凶巴巴的!”
没她发话,无忧不敢动手,“少夫人,要不就让奴婢来教训教训他吧?”
沈露华夺过无忧手里的马鞭,朝着康敏怀一鞭子抽了过去。
“滚!再不滚抽死你!”
她刷刷刷接连三鞭,都被康敏怀敏捷的躲过。
他吐了嘴里的草,没脸没皮,笑嘻嘻地道:“好好,我走,我走还不行吗?”
无忧气呼呼,“少夫人,这家伙几次故意挑事,你为何不让我动手?”
“他祖父是长广候,内阁次辅,为人清正,德高望重,也是你家少爷的死对头,暂时不惹他为好。”
“长广候康令明的孙子怎么会是这个熊样儿?”
世人印象中,康家人应该都是不同流俗的谦谦君子,这个半调子货怎么会是康家人?
沈露华笑着摇了摇头,“看人不能只流于表面,他这人看起来不正经,倒也没干过什么缺德事。”
比起他那个兄长康敏中,简直不要好太多。
上一世,康家倒在宋铭手上时,这个康敏怀比康家那些嫡出的子孙倍有骨气。
因康家在百姓心中的名望太深,为防止引发民怨,也为了让康家彻底声名荡尽,处置康令明的时候,宋铭在西城菜市设斩台,让康家子孙上台控诉祖父的过错,说一句,少流放一百里,说十句,可免流放之刑,改为十年徒刑。
结果,说得最多的,是那众星捧月的嫡长孙康敏中。反倒是这自小不受家族待见的康敏怀上台后,慷慨激昂地将宋铭痛骂一顿,被锦衣卫当场斩杀,血溅三尺犹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