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在里面呆着,不用出来了。”
一家人的出逃计划因沈岳而受到影响,只能在家静等。
沈露华瞅着父亲闷闷不乐,特意叫人去买了壶酒来,将父亲请来自己的寻芳阁里,坐下闲聊。
沈潜看到桌上放着的酒,古怪地看着她:“你爹我喝了二十多年的酒,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戒了,你这是故意放在这儿给我添堵的吧?”
她把酒递到父亲手边:“都喝了二十多年了,再喝个一两回又有何妨?”
沈潜正气闷着,看见酒便来了精神,“光有酒,没有酒杯,你没诚意!”
沈露华变戏法似的,从背后拿了个杯子出来,“我怎么能没诚意呢?”
沈潜拿过酒杯,指着她笑了笑,自顾自的倒着酒,开始自斟自饮。
沈潜刚渴了两杯,又见木莲拿了个食盒过来,里面是个几下酒小菜。
越发的高兴,“你真是越来越懂事了。”
“快喝吧,以后,我们离了京城,想喝这儿的极品醉仙,就难了。”
沈潜边喝边感叹:“可不正是!”
沈露华知道,父亲喝了二十多年的酒,依然是不胜酒力,这极品醉仙又容易上头,要不了几杯,他就得喝醉。
果然,没过多久,沈潜便已是半醉半醒之态。
沈露华突然说道:“爹,咱们父女二人,好像从来没有这般坐下来好好说过话。”
沈潜点头:“那也是你这个臭丫头嫌弃你爹窝囊,不愿跟我说话。”
“也是!我以前是挺嫌弃你的!不光是嫌弃你,还觉得你配不上我娘,我娘嫁给你,白白断送了自己的一生。”
沈潜虽醉了,从不乱说话,此时也是一样,“那你就继续嫌弃吧!”
沈露华犹不死心,接着道:“听闻我娘,当时是上京数一数二的名门闺秀,当初嫁给爹爹你的时候,一定是哭断了肠吧。”
沈潜默了半晌方才道:“我年轻的时候也不差,你别这么埋汰你爹。”
“我哪儿是埋汰你?像你这样不思进取,整日里花天酒地,秦楼楚馆的常客,我娘那样心高气傲的人,她能受得了?”
“胡说什么?我那时根本不是那样!你打哪儿听人瞎说的?”
“不是吗?我怎么还听说,我娘她就是被你气的,根本不是病死,是上吊自缢的对不对?”
沈潜手中的酒壶落在地上,砰的一声,四分五裂,突然红了眼眶,猛地站起来,一把纠起她的衣领,恶狠狠地问:“你听谁在胡说八道?”
沈露华被父亲这样激烈的反应吓了一跳,有些不敢置信地喊了他一声:“爹……”
沈潜被这一声爹唤回了神智,放开了她,跌坐回椅子上,眼中突然蓄满了泪水,趴着桌上呜呜大哭。
沈露华怔怔地看着父亲,突然后悔了,不该这么逼问父亲,转身出去,叫木莲去煮些醒酒汤来。
重新回到房里,看到父亲已经停止了哭泣,眼神呆滞放空,怔怔地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