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瑛回说:“那位是个富商,邓松年邓老板。”
好说!
彩云阁三楼花魁彩蝶的绣房里,沈露华和关琅躲在廊柱后面看着进去送茶水的丫头离开,又等了约摸一盏茶的功夫,两人推门而入。
关琅挡在她身前,确认没有不可直视之处,方才让开身子,放她进入里间。
邓松年与一名貌美女子衣衫略有些不整,半趴在软榻上,除了嘴能动,全身都动弹不得。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邓松年知道自己中了招,想大声喊已是没那个力气。
关琅将女子用脚踢到一旁,两人趴在一起,有碍观瞻。
到了这一步,关琅也不跟他客气,一把提起邓松年,扔进里间地板上,关起门来,按住他的痛穴,先给他提提神。
关琅也不威逼他,直接说出他贩卖私盐的事情,已经叫邓松年吓破了胆,贩私盐的事抖落出来,牵连太广,惹怒了上头的人,他全家性命不保。杀人,只他一个人的事情,很快他就招认了,是他叫人杀了周子方。
周子方不知从哪里得知他贩卖私盐,拿这个做为要挟,找他要一千两银子。银子事小,贩卖私盐闹出来,他全家都跟着玩完,他岂能容他,所以,那晚趁他挨廷杖,他叫一两个人去把他抬出来,又给他重重地加了十下,廷杖那玩意儿,懂的都懂,看怎么打,打得适当,二十杖也还有命在,打得狠的,打坏内脏,几下也能要人的命。
他就是用的那个方法,把人打死,再给他扔回屋里,结果第二天,就把那罚刑的百户给抓了,他一点事儿没有。
他本来还有点担心,怕刑部细查下来,查到他这里,不料,似乎有人在四处打点封口,刑部的人,没有得到一点线索。这段时间他甚至要把这事给忘了,哪晓得突然冒出两个人来,又提起这个事情。
沈露华拿来纸笔,将他所犯罪行详细经过一一细写下来,让他按上手印。
天亮时,刑部门口绑着三个人,一个就是邓松年,另外两个是他派去抬人打人的两个手下,每个人身上放着认罪书,并加按了手印。
于是,考生周子方之死,迎来了转机,七天后刑部侍郎熊禹经严密查证,这三人果然就是真凶,狱中的康敏怀纯属冤枉,当即立断,放人。
闹得沸沸扬扬的考生被杀事件彻底落下帷幕,叫人震惊的是,竟还扯出了一桩私盐贩卖案,可惜那邓松年在狱中咬舌自尽,没有供出背后的真主,线索中断,查无可查。
康敏怀蓬头垢面,胡子拉茬走出刑部大牢,外头迎接他的宝音郡主瘪着嘴上去就扑进他怀里,“你总算是出来了,我还想着去劫大牢呢,万一不行,就劫法场,呜呜……”
康敏怀张开双臂,仰头看天,撇了撇嘴:“大姐,我身上脏得很,两个月没洗澡了,还有虱子,你确定要这么抱着我?”
宝音郡主慢慢放开他,一边哭着一边吸鼻子,嘟囔道:“是挺臭的!”
康敏怀摸了摸她的头,“傻丫头,哭什么呢?我这不好好的出来了?”
宝音郡主轻轻踢了他一脚,“走了,回去洗澡了,臭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