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不愿意说啊。”若初心中措辞,“对了,你刚刚说,你叫林静雨?这是你入府之前的名字吗?”
她点点头,“是,静雨,是母亲给我取的名字。”
“静雨,真好听。”让若初想起了少年听雨歌楼上的美景,“这样看来,你母亲应是个喜好诗词,有修养的女子。”
“是,母亲跟夫人一样,精通琴棋书画,却独不好武。”
若初笑笑,“日后你就叫静雨吧,我喜欢这个名字。”
“谢夫人恩典。”静雨忙下跪谢恩,心中狂喜,王府的普通奴婢,为方便主子使用。改名是必然的,姓氏直接会被抹掉。可若初不但留了她的名字,还许她保留姓氏,这可是王府有脸面的管事和女官才有的殊荣。
静雨对若初感激涕零,见主子依旧愁眉不展,便试探着问道,“夫人,若您相信静雨,可否将您的心事说给我听。奴婢见您每每为此事伤神,亦是不解。殿下对夫人百依百顺,如果夫人想练武,他未必会阻止,为何不告诉他呢?”
若初无力摇摇头,“男人的想法跟我们女人不一样的。他现在是对我很好,却是以他自己的方式对我好。我不让他纳妾,他迁就我,却未必真的愿意这一辈子不再纳别人。他对我的爱是建立在他的身份之上,我在他的控制范围中,他可以容忍。假如有一天我让他觉得失去了掌控,他不一定会再忍。他可能会毫不犹豫地折断我的翅膀,让我再也没有自立的可能。”
静雨似懂非懂,“静雨,不太明白夫人的意思。对于女人来说,不是应该全心全意地侍奉夫君,教导子女吗?为何,夫人要自立呢?”
若初微微苦笑,“你也许不太明白,我只问你,假如你所嫁的夫君,在多年以后对你情意凉薄,相看两厌,你该当如何?”
“这?”她懵懂地想了想,摇摇头,“静雨不知,亦从未想过。若真如此,只怕会哭诉无门,只能自己忍受了。”
“是啊,大多数女子遇到这种情况,恐怕只能委曲求全,逆来顺受。可我不想这样。”
静雨神情讶然不解。
若初坚定相告,“我不会忍受,若真有情分尽散的那一日,绝不多做纠缠。”
静雨似乎有些理解,“所以,夫人是担心殿下将来变心,恩宠不再,会凄惨痛苦。所以未雨绸缪,以免将来受欺负?”
她不是现代女人,能领会到这一层意思,也算难为她了。若初随意默认,“算是吧。他是天家贵胄,迟早会妻妾成群,也许不用等到我人老珠黄,就已经厌弃了。红颜未老恩先断,是多少皇室女人的悲哀。”
“常恐秋节至,凉飙夺炎热。弃捐箧笥中,恩情中道绝。”静雨有感而发,“是啊,自古君恩如流水,尤其嫁入皇室,一旦失宠,轻则受人欺负,重则性命不保。夫人是该多个技能傍身。静雨明白,会替夫人保守秘密的。”
静雨如此聪慧,虽不完全领会若初的意思,却也理解两三分,只这一点,也不枉她母亲的一番教导。如此,也合若初心意:她比芸香聪慧,比梅香有主见,还对自己忠心,这样的心腹,必定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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