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来!”
侍卫和公公从殿外带上来来几个人,分别是:文家家主文秀、文家养子云珺和陈家此前因为在外求学而未被卷入纷争的小少爷陈望。
云珺进入殿内,眼睛直直盯向坐上的海未。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海未。
如今海未也已经是知天命之年,但黑发依旧,容颜也并不苍老,一身朝服还颇有几分年轻时的风采。
云珺紧紧盯着海未,试图从他身上看出一些能够证明自己的猜想,但是即便是凭借他洞虚之眼,也只能够看出海未此人,修为尚可,却没有发现一丝一毫禁术的气息。
云珺皱眉,难道是他猜错了?
这个贼人背后肯定有东西,他究竟想干什么?
陈望一进入到殿内,“噗通”一下跪倒在殿内,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哭天抢地,不住地磕头,哆哆嗦嗦地指着云珺说道:“圣上可千万要为我陈家作主呐!我陈家满门皆效忠朝廷,乃忠义之士,却被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人这小人杀我全家,手段残忍,令人发指!小的一回京城就面对这样的状况.这实在是圣上一定要为小的作主报血仇呐!”
说罢他又抬起头,目光看向蓝景如,眼中满是凄苦,缓缓地说道:“本来这桩案子人赃并获,已经是十分明显.贼人也被打入了大牢之中.但是皇子您为何.为何要救这样一个贼人呢?
皇子您想想,这贼人今天能够一己之力灭掉陈家,明天就可能偷偷摸摸打入皇城,实在是个祸害,您可千万不能被他迷惑了双眼啊.此子根本就留不得、留不得呐!”
言下之意,不仅仅是在明里暗里地表示云珺十分危险,更是直指蓝景如有包藏祸心,谋反圣上的可能性。
蓝淮毅的脸如同寒霜一般冰冷,虽然陈望的话字字都说到他心坎里,但是毕竟云珺是之前蓝景如和蓝景梧和他商议了许久获得他准许暂且放出大牢的,陈望这番话,倒是如同间接打了他的脸一般。
但是云珺这个“云”姓,实在是就如同一跟哽在喉咙里的鱼刺,眼睛里的沙石,让他怎么听都怎么不舒服。
不过当下最重要的还是先解决事情,皇帝看向文秀,说道:“文爱卿,你说说,当日之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曾经科举舞弊那一案,最后审的就是文家和陈家,文家与陈家当年因为科举舞弊案一事是否早有结仇?”
“回禀圣上。”
文秀行礼,态度不卑不亢,顺着当日之事说道:“圣上也知道,臣的夫人只在早年育有一女,三年前臣才老来得子,如今女儿正是及笄之年,儿子方才三岁。”
“当年科举舞弊一案,臣承认文家是有过错,但绝对被打上所有的罪名这一点,有不少罪名是被冤枉的。
只是文家当初认为自己也应该承担一定的过错,便服从了大皇子的决定,未再伸冤翻案。”
文秀想起当年的事,话语中隐隐藏着痛苦。
“当时,虽然大皇子最终将舞弊案的全部责任都归于文家,但是文家并未心生怨恨,只认为这是应该承担的事情。
而且对事不对人,文家也从未针对陈家,更谈不上结仇或是怀恨在心。”
“你说谎!”
陈望情绪十分激动,几乎就要跳起来,“一定是你们文家对我们陈家积怨已久!这才蓄意报复!你还我爹娘的命来!”
皇上皱皱眉头,一抬手,侍卫上前,按住了陈望,在陈望口里塞上一团布。
文秀继续说道:“那时候的科举舞弊案过后,臣就带着文家一家搬离了皇城中心,在皇城外围的城南处另立府邸,为的就是求一个安稳日子,远离纷争。”
“但忽然有一日,陈家家主上门来我文家提亲。
臣小女无意结亲,于是当日臣礼貌相待,婉言拒绝了陈家的求亲。”
文秀回忆着后来的事情,眉头紧锁,道:“可后来忽然有一日,陈家派了大批人,直接闯入我文家,杀了一众家仆,绑了臣一家人!”
“说是我们不知好歹.说臣小女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云珺上前一步,行礼,朗声道:“圣上恕草民无礼,斗胆补充一句,那日我去救我家人之时,在陈家家主门外听到他说,只要把文家人绑过来,灭个干净,到时候随便按个罪名,就说他们怀恨在心多年,蓄意刺杀,却被发现,也没人能替他们伸冤!”
文秀想起那日的凶险,脸上颇有后怕之色,道:“那日臣一家人,妻子儿女皆被绑走,蒙着黑布丢到一个房间之中。
本以为要被他们得逞,女儿难保。
却未曾想到,原来他们想要的根本不是臣女下嫁,而是臣一家的清白与性命!”
“后来的事情,圣上便也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