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白皙的面庞更是毫无血色,元宝心疼地道,“少爷,我们回去吧。”
回去吧,萧清波拿下自己的手,手心里竟然有斑驳的血迹,不过他很快又合上了,满眼的惊恐。
元宝站在他的身后正好没有看到,“少爷,您怎么了?”
“怎么了?”萧清波摇了摇头,“没什么,我们回去,回去吧……”他本就是一个残躯一个不能给家族和她带来好处,还只会让她操心的人,怎么配像是弟弟那样得到母亲的疼爱呢,只有他才能够给她带来快乐吧。
瞧,这不是那个将她驱逐的男人也对她好了起来,萧清波眸子暗了暗,心中涌进了无数的黑暗,他想恨他们,可更恨的还是自己。
元宝心疼的将他搀扶回了映波院,锦秋正给小丫鬟们吩咐安排平日的事务,见到二人急忙迎了出来,十四五岁的少女脸上带着红红的生机,满脸的关切,萧清波吃力的一笑,“我没事,锦秋姐姐还是快些去忙吧。”
“少爷!”元宝瘪瘪嘴,跟了萧清波这么久,他又是太后娘娘千挑万选出来的,心里哪里不知道自家少爷心思细腻敏感,肯定是看到人家一家其乐融融,自己形单影只又难过了。
“好了!”萧清波声音略大的斥责道,他这一出声,又是好一阵咳嗽。
锦秋担忧的看着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给他先铺了床,让元宝伺候着,有什么事儿都等到夜宴过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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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看,这是源哥今日写的大字!”萧清源献宝似的将自己练的字帖给了萧靖寒,萧靖寒当真认真的看了,“不错,有进步,不过可不许骄傲呀!”
陈拂香在一旁看着,小儿子得了萧靖寒这一句夸奖整个人都兴奋得不得了。虽然前世萧靖寒对自己在孩子都很薄情,但是这世对源哥真的是很不错,她曾经也不止一次的怀疑或者想过将源哥与他远离些,但是看着小儿子那天真无邪的面孔又作罢了,父亲的角色不是她能够取代的。
况且如今小儿更是天真无邪,并没有发现她与萧靖寒之间的不妥,或许这就是小孩子吧,陈拂香不忍心让大人的事情影响到孩子。
若是能够让他这么一直快乐下去,自己与萧靖寒演演戏又何妨,等到孩子大了,自然也该明白。
萧靖寒转头看向陈拂香,这会儿她已经卸掉了面纱,正一脸暖意的望着萧清源,心中微微动容,开口道,“惜姐也不小了,咱们萧家只咱们一支,族学早就散了,我想让送惜去刘氏族学……墨况兄为人很不错,而且刘家虽是武将,但是近些年文学也不差,当朝大儒刘士诚与他家也是同族呢……”
刘氏,让惜姐去刘氏族学,陈拂香觉得脑袋嗡得一声,手一缩就将旁边的茶盏打翻了,滚烫的水洒在了她白皙的手上一片殷红。
旁边的小丫头见状更是惊叫连连,萧靖寒已经冲过来执起了她的手,“怎么还跟以前似的,这么不小心!说着就吹了吹。”
很快就又小丫鬟拿来了专门治疗烫伤的“玉肌膏”,萧靖寒拿小银勺挖了一块细细的给她涂抹在了手上。
莫名的陈拂香觉得很委屈,可惜便是再委屈,她也不允许自己后退半步。
抬眸见陈拂香眼里含着泪,萧靖寒也是一冷,“可是烫疼了。”说着又叹了一口气,“是我负了你,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对你和源哥的。”
源哥也凑了过来小脑袋挤在两个人之间,粉嫩的小嘴用力的吹着气,“吹吹就不疼了。”
陈拂香爱怜的看了看源哥,脸上还带着几分忧虑。
萧靖寒却是看出了她的心思,“你是舍不得让惜姐出去念学?惜姐将来总归是要嫁人的,多几个玩伴对她没有坏处,你这么大的时候也不是已经开始读书了吗?女子虽不考科举,但是多读些书总不会有坏处,最起码不会被那些王八蛋给骗了。”
“……”陈拂香一怔,完全没有料到萧靖寒竟然会为惜姐考虑,但是去刘家,那个常绣,“让我再想想吧!”
“嗯,这事儿也不着急,等有机会我便引荐你与刘夫人见上一面。”萧靖寒道,他难得见陈拂香如今日这般亲切,平日总是像是隔了一层纱将所有的人都关在了外面。
“刘夫人?”陈拂香这次真的有些不淡定了,让她与一个自己前世的仇人,与一个迫害瓷姐姐的贱妾相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