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脸,这个也不会是,那个也不会是,到底是谁暴露了他的行踪。
“我怎么,长云仙(顾息染的号)!你现在洗云(顾息染的配剑)都没有了,法术也不能用,家人都嫌弃你,你敢把我怎么样。”铭恪狂笑着,结果很明显的摆在了二人面前。
“你别逼我。”
“逼你?逼你又如何,你还有本事使出法术吗?!哼!你现在就相当于凡人,懂吗?这就是你杀人的下场!一旦长云仙您哪天忍不住想要行侠仗义,迎来的就是你咽气。”铭恪半蹲着轻扇了几下顾息染的脸表示挑衅。
“我说了,不是我。”顾息染不怒自威,直视着铭恪的眼睛,让铭恪心里颤了一阵。
“呵,鬼话连篇,在扶风门你就自视清高不屑于和我们家阿云相处,现如今更是嘴硬得很,我是该说你有骨气呢还是说你脸皮厚的好!”
“随你吧,反正我顾息染现在要杀要剐已经随你便了不是吗。”顾息染笑笑,和那天离开扶风门的表情一般无二。
“那你说,我现在杀了你,会不会有人发现!”一柄杀敌无数的剑,此时却指在曾经的上级胸膛前。
“呵!昏庸,”顾息染暗暗蓄着法力,这次他几乎要运用全力去冲击逐门咒。
铭恪大吼一声,举剑半空,突然间手臂没了知觉,一看,手臂连着配剑都被封冰紧紧的冻着,顾息染见势停止了运功。
“顾息染!你竟敢使用冰术!”铭恪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他用了法术,居然没有被压制。
“天地良心,不是我,我不傻。”顾息染站起来看着铭恪着急忙慌的样子居然有点想笑。
“我凭什么相信你!谁不知道你精通冰风两系术法!”铭恪拼命用左手揉搓着冻住的右臂,希望能让封冰融化。
“是我,嘿!铭恪将军,往这儿看!”白散洇略带调皮的喊话。
“你是谁!敢对我下这种手!”铭恪和顾息染齐齐看向白散洇,今日的白散洇与那天顾息染在扶风门见到的白散洇不一样了,只见白散的今日的头发是半束半披,头戴寒银发冠,衣服倒还是白蓝的广袍,却和当天的不同,顾绡一眼便认出了那是他的衣服。今日的白散洇气场强了不是一星半点,几天前的落魄公子仿佛和他没关系似的。
“我啊!是我!”白散洇念了个寒咒施于绝途剑,调皮的往铭恪面前轻轻一挥便又冻住了铭恪的脚。
“你是,,白散洇!”铭恪慌忙的想要拔脚,却摔了个屁股蹲儿。
“将军,都是正人君子,不必对长云仙暗下阴手吧。”白散洇越过铭恪,把顾息染拉到了铭恪眼前。
“铭恪将军,首先,我理解您的丧子之痛,也明白您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但此事与顾绡无关,你追随扶风门这么多年,我不相信你不了解他的为人,但凡见过或听过他的人,都知道,扶风第三代亲宗徒孙顾绡顾息染为人温和正直而不凌厉,话柄鲜少且勤奋聪颖,法力高强,八岁便承下了扶风门缉查司,守护扶风甚至整个人间,这样一个人,如果要杀害您的儿子,怕是千百种方法都不止,你明明知道他不是那种人,却相信了眼前那些证据,这样很难让我不怀疑您在公报私仇。”
“你!”铭恪气的想要破口大骂,却发现自己吵不过白散洇,抓着自己的剑就刺向对方,白散洇瞬间用绝途挡住,且绝途把铭恪的佩剑冻的碎成四段。
“希望您好好想想,您到底是为了您的孩子好,还是在给他招黑。”白散洇冷静的与铭恪对视,铭恪是假凶,他可是真的,接着一挥手,让铭恪的剑恢复了原样。
二人看着铭恪冷静下来后,白散洇拉起顾息染往外走。
“将军!封冰不会伤害你的,你只要想开了,封冰自解。”白散洇甩下冷冷的目光便和顾息染走出了山洞。
“顾绡,跟我回去。”白散洇伸手拉顾息染上马,可顾息染没有拉。
“回哪。”他只强压惊怒地说。
“扶风门啊,回你的缉查司。”白散洇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当然是回扶风门了,都说了是“回”,那还能回哪里。
“你可知我被逐出了家门,我已不是缉查司司主,你要我回何处。”顾息染口头回复着,那句“这还要多谢了你的那位亲人”绕在他的耳边简直挥之不去。
“哎呀长云仙!是顾掌界叫我带你回去的,你不和我回去我面子可挂不住的。”白散洇下马双手放在顾息染的肩上,顾息染一听是顾栖,皱着眉头直盯着他。
“把手拿开,”顾息染一把拨下放在肩上的手,“你是说顾栖让你带我回去?”一句话瞬间打消了顾息染对这个哥哥的怀疑,甚至还为那一分半秒的怀疑感到抱歉。
“对啊。”
“他还真是锲而不舍,不去。”顾息染转身背对着白散洇。
“长云仙,这件事情存疑颇多,你不能这么甘心走掉。”
“白少主莫要说的太不吉利,在下健在。”
“额?!抱歉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还没有解释清楚呢你怎么能甘心顺了他们的意呢,难道你不想知道铭公子的真相吗,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的。”
“我知道,可劝好一个铭恪又怎能堵住悠悠众口。”
“你把自己想的太糟糕了吧,天下人谁不知道,长云仙正直善良,说你无端杀人谁会信,你可是缉查司的司主,你要杀人也一定是有你的理由的。
“你不怕被我牵连?”顾息染转身,看着眼眶泛泪的白散洇。
“不怕,顾掌界也不怕,他也从来没有怪过你。”
“你怎么了。”顾息染看着眼眶更红的眼前人突然不解。
“我们回去吧,回去了告诉你。”白散洇一把抹掉眼泪,拉着顾息染上了马。
天色深暗,顾栖住的流风殿还没有熄灯,房内顾栖与顾行墨二人紧皱眉头看着对方。
“自原兄,我把人给你带回来了。”白散洇清亮的嗓门一下打破了僵局。
“息染!”顾栖腾一下站起来面露喜色。
“天色太晚,顾掌界还是早些休息吧。”顾息染看着地面面无表情。
“还不是担心你,臭小子。”
“烦劳顾掌界挂心”
“顾绡!你走了才几天,就要把我们的血脉关系斩断,你这样让人很寒心你知道吗。我和散洇把你游说回来不是让你回来摆冷脸的!”顾栖一动怒把顾行墨也惊的站了起来。
顾行墨走到顾绡面前。
“哥,你一定饿了吧,需不需要我做点吃的给你。”顾行墨对顾绡传递着心声。
“多谢,不用了。”顾绡答。
“不麻烦,你想吃什么?”
顾行墨没有收到顾绡的任何回音。
“我先给你做碗粥吧?你在那个洞里湿气肯定进了不少。”顾行墨的脸上满满都是幸福,只有顾绡会读心术,只有他能和他交流,顾行墨自然拼了命想留住这个哥哥。
“那麻烦了。”
“不用和我客气的,我给你做,你等着我啊。”顾行墨传递完毕后,笑盈盈的跑去了流风殿小厨房。
“行墨是要给你做吃的吗。”顾栖问。
“嗯。”
“息染,你可是怪我没有保下你。”顾栖小心翼翼的询问,却不敢直视顾息染的眼睛。
“不敢,你若保下我,整个扶风门现在怕是不能安宁。”
“那你为什么这么冷冰冰的,你是要学行墨吗?!”
“我何时不是冷冰冰的,方才我也只是在想怎么才能不让铭恪的家人发现我在这罢了,你为何如此动怒,我并没有忤逆你。”顾息染看着有些愤怒的顾栖感到不解。
“你现在法力被逐门咒压制着,给你设个结界就可以锁着你的气息不让旁人发觉了,只是这结界。。。。”顾栖发觉自己情感过激,一下温和了不少。
“要用仙者活血相护。”
“对。。。。”
“不行。”
“顾绡!不这样我保不住你的。”顾栖小心相劝,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
“那掌界便不用保了,告辞。”顾息染转身要走,白散洇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压至侧腰。
“外!回来路上你答应过我什么,说好了不走的。”白散洇委屈巴巴承受着顾息染的挣扎,这样的挣扎搞得他痒痒,差点就失了态。
“放,手!”顾绡直恨的牙痒痒,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