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宜宁红|唇微抿,心跳快的像是要让离着她最近的逄枭也听到,她又挣了挣,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要紧的场合,依礼她必须要跪下接旨。
可逄枭依旧一手抓着她,用的力道不至于将她捏疼,却也不肯松手,硬是托着她的手臂阻止她的动作,另一手接过圣旨塞进她手里。
“宜姐儿,江山万里,你与我比肩而行,可好?”
秦宜宁的眸子瞬间一缩。
刚刚践极的逄枭,对她自称还是“我”,对她的态度还一如往昔,且不许她以低他一等的身份在众臣面前跪接圣旨,而是许她江山万里并肩而行……
秦宜宁一时百味陈杂,好像入宫后她所有的忧虑都成了笑话。
逄枭见她呆呆的,便挽着她的手摇了摇,刚要开口,朝臣之中便有言官站了出来,高声道:“皇上,臣觉得不妥!皇后乃一介女流……”
话未说完,逄枭便摆摆手,面上带笑,声音却是掷地有声,“朕耽搁朝政了吗?不顾民间疾苦贪图享乐了?还是偏听偏信亲小人远贤臣了?”
那言官一时被噎的无话,就连其余大臣也都一副震惊模样,大约是从没见过刚登基第一天就与言官正面呛声的皇帝。
不等言官开口,逄枭便道:“直言劝谏是好事,带日后朕昏庸至此时朕会诚信受教。不过,朕的皇后要如何对待是朕的家事,与朝政无关,日后休要再提。”
“皇上,如此偏|宠|后宫,恐怕于朝廷无益啊。要知道外戚乱政自古就有!”
“那你就等看到皇后纵容外戚乱政再来讽谏吧。”逄枭始终抓着秦宜宁的手,朗盛道:“朕出身行伍,从始至终的心念只有一个,让天下的百姓有太平日子过,有饭可吃,孩子有学可上,老人有人能养,朕不会说什么冠冕堂皇之语,只会用雷利风行的手段解决问题。今日聚在一处的臣子们,都是一心为了的北冀的江山和百姓考虑,你们的忧虑朕能理解,但来日方长,且看下去吧。”
当今皇上如此强硬,又如此毫不作为的展示自己的实力,让所有人都不由得想起驻扎在京城不远处的十万虎贲军和正在南方的平南军。
这位不是个软绵绵的主儿,他是真正手握兵权,天下众望所归的皇帝,别说朝臣们想动动小心思的,就是刚萌生出什么想法来,背脊上汗毛都竖了起来。这位可是真能一瞪眼就宰人的!
盛昌十年冬月走到尽头,经历了短暂恢复北冀江山的时光,新的国朝终于建立,定国号为“新”,翻年便是新历元年。
封后大典结束后,朝臣各自散去,秦宜宁将皇后的金册金宝都交给了身后的紫苑,笑着与逄枭道:“我先回去了。”
逄枭却是拉着她的手不松开,笑道:“不急,你先陪我去御书房。”
秦宜宁心里开心,也知道了逄枭的心意,但依旧劝说道:“规矩还是要守的,臣妾不能逾越了规矩,而且天子在臣妾面前也该自称朕才对。”
“规矩是我定的,当初为了什么才决定争这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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