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全然忘了现在是晚上,抬腿就想跑去把妹妹抱出来给姨姨看。
清吟忙拦住他,哭笑不得:“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妹妹是最可爱的,只是今日已晚了,改日再看吧。”
“你明早先同姐姐他们说一声,就说桂花老人要收你为弟子,他们自然知晓。”她接言道。
“桂花老人?是那个桂花树的桂花吗?”淮扬吃惊地瞪大眼睛。
清吟扶额轻笑,这反应和她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号时相差无几。
“是师傅他喜欢桂花,所以才这么叫的吗?”淮扬好奇地问。
清吟想起自己是怎么把他骗到江南来的,无奈低笑,也不打算多言:“你入门后自会知晓。”
秋夜寒凉如水,青石阶上亦隐隐透着侵骨的寒意,只不久的功夫,清吟的衣角就浸上了露水的凉意。
“夜将深了,你去睡吧。”
“嗯嗯。”淮扬乖巧地点头,自入屋内睡去了。
清吟低眉拂了拂衣角的寒露,正欲转身离去,忽然一阵凉风夹杂着些许奇异的花香扑面而来,她身形霎时顿住了。
——
次日。
天色微明,雕花窗棂外万籁俱寂,淮扬早早地便醒了过来。他闭着眼睛在床上滚来滚去,却怎么也睡不着了,索性直接起了。
因时间尚早,他在院内练了阵剑,剑式急速,以压制内心翻涌不息的雀跃。估摸着时候差不多了,就兴冲冲地去陪着爹娘用早饭。
饭桌上,苏永峥见淮扬眉目之间怎么也压不住的喜意,又早起听到府内下人的禀报,心中早有思量,只等着淮扬开口。
舒妤只有些奇怪,儿子一早起来怎么会这么高兴,不禁多看了他几眼。
饭毕,下人撤下桌上的残羹。
淮扬迫不及待地开口:“爹、娘,昨晚姨姨来我们家,和我说,我可以去拜师学剑了呢。”他尚未成熟的眉眼带了飞扬的活力,欢喜清晰可见。
淮扬孩童心性一时只顾自己欢喜高兴,也全然忘了询问爹娘是否同意。
舒妤闻言吃了一惊,虽早知淮扬受清吟影响,异常爱剑,每日坚持不愿懈怠,却不曾想过他竟有入门拜师的想法。
“淮扬,姨姨可同你说了,你能拜的是哪个人了吗?”舒妤话语间略带犹豫地问道。
“嗯……嗯,是桂花老人。”淮扬支吾了下,恨不得捂脸,觉得这个名号听起来真的好不靠谱啊。
“桂花老人?”舒妤有些惊讶,这个名号确实很独特。
苏永峥放下手中正氤氲着热气的白瓷茶杯,鲜嫩清高的阵阵茶香中,他沉声答道:“我知晓这个人。”
“桂花老人年轻时就以超凡剑术在江湖上声名远扬,尤好打抱不平,但大约十多年前不知为何突然销声匿迹,踪迹全无。听闻这两年又出现了,在江湖上搜寻好苗子,教习剑术。”
“不过此人行踪不定,踪迹难寻,且收徒要求颇高。据我所知,他如今名下不过三名弟子。曲姑娘能寻到他做你师傅,应当是很费心了。”他语气平淡徐缓,对此近乎了然于心。
舒妤和淮扬在一旁听得认真,听完后都止不住地点头。
果然,人不可貌相,也不可名相。
“爹、娘,姨姨说我可能要离开家几年。”淮扬脸上的笑容黯了两分,有些纠结。
舒妤柳叶眉轻蹙,视线垂下,并未言语。
苏永峥略略低下头,将自己宽厚的手掌覆在了妻子柔嫩的的手背上,语气平静:“此事我会和你娘商议的,等过两日再同你说。”
淮扬默默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