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兮兮的模样,惹得两人心生怜爱,练剑时注意力也无法集中。
宜言知晓后,白嫩的小脸漫上欢喜的笑意,再来后山时也不拿小板凳了,直接把自己粉粉的布偶猫抱了过来,累了就抱着它缩成一小团,乖顺地窝在竹躺椅上睡去了。
于是,每日的午后,温韫都能见到那浓密树荫之下,软软小小的一只团子,呼吸平缓地安睡。
转眼,山上平和安宁的日子已过了一月有余。
如今山下已不再那么燥热,且宜言年幼,不宜离家太久,故她几日后同淮扬和温韫依依不舍地告过别,就由爹娘接了回去。
——
且说宜言上山那日,陆际涯收到一封信件,匆匆忙忙地就离了山,赶去见那个自己心上的姑娘。
天气尚好,陆际涯半步不停,将轻功运到极致,墨色衣摆翻飞,在日光下划过凌利的弧度,似乎在昭示着他的急迫与隐秘的欢喜。
隐约可见湖边一抹纤细的青影,他脚下生风,疾步走近。
及将至她的面前,陆际涯强行克制住自己急促的步伐,缓慢走了过去。
他很快就走到她的身后,声音因克制而显得有些冷硬:“曲姑娘。”
清吟转过身来。
乌发轻挽,眉如墨画,肤色白皙,眸色清淡,孤身独立间似一抹无意穿堂而过的飒飒秋风,洒意得似乎让人怎么都捉不住。
她一身碧色裙衫静默垂落,无声却隐隐透着江湖儿女的潇洒坦荡。
转身的瞬间,她的目光触及到陆际涯略显冷峻的面容,唇角不禁弯起,淡静的眸中缓缓铺满清和的笑意。
如果不是早就听到他急促的脚步声,且两人相识已久,她当真会以为这人不乐意见她呢。
一身生人勿进的沉冷,在江湖上也不知吓退多少春心萌动的小姑娘呢。
清吟唇角扬起的这一抹笑,顿时使她多了几分独属于女子的柔和娇美,陆际涯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倏地怔住了,他整个人愣愣地看着她。
清吟同他相识的这几年间,虽不算少笑,但她的笑多清浅安淡得转瞬即逝,少有这样整个人都盈满笑意的生动模样。
他的指尖无意识地蜷起,视线直直地落在清吟姣好的面容上,不发一语。
清吟止住笑,迎上他专注的视线:“陆大哥?”
言语中微含调侃。
陆际涯闻言,?心下有些不自在,藏在衣袖中的指尖蜷得更紧了些。
他堪堪地移开了目光,耳廓微微染上热意,面无表情地应了声。
黑衣青年身姿挺拔,面容俊秀,长身玉立间,明明招人眼目,却因不苟言笑,行走江湖时,一身沉肃之气,硬生生使人望而却步。
清吟也是相处中才知晓,他并非冷漠,只是不喜喧闹,面无表情也不过是多年习惯养成。
陆际涯耳边的热意尚未散去,他避开清吟戏谑含笑的视线,将目光投向湖面。
秋水湖两岸栽花植柳,绿意盎然,夏风拂乱了一池碧水,粼粼波光闪动,水光潋滟。
如此如画美景,却不及他眼前的姑娘一声“陆大哥”让他心动。
清吟笑了笑,却也未再出声,只同他并肩而立着。
四周一时寂静无声。
片刻后,陆际涯皱起眉,忽觉得自己不该如此寡言冷淡,他抬眸,低沉的嗓音自唇间缓缓溢出:“你……得到螭龙璧了吗?”
两人在去年一整年间,相依相伴,闯过重重难关,也不过是为了那块玉璧。
虽最后,他被师傅强行召回江南,但清吟得玉玦也应只是时间问题了。
清吟闻言正色,果不其然答道:“嗯。古岳派最后内斗严重,四分五裂。青门临阵倒戈,不战而败。”
“其余门派见附着的势力大势已去,都纷纷窜逃了。至于越彬等人,事后也各自归家了。”
陆际涯见清吟敛起一身柔和笑意,又恢复一贯冷静从容的姿态,心中不禁有些恼,连她的话也没怎么入耳。
他决定挽救一下:“那你此次来江南是有什么事吗?”
清吟顿了顿,黛眉轻挑,眼底浮现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