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太拘于男女之防,陆际涯既与清吟情意相投,曲放和容与自然也乐得见他时常陪清吟游玩作乐,增进感情。
或有闲时,陪曲放下下棋、练武场上比试比试,亦是不亦乐乎。
小清吟五岁,今年方十五的曲临远收到来自姐姐的信,急急慌慌就往家里赶。
等回到家中,见到陆际涯这个十足陌生的人,还与姐姐如此亲密,少年一颗依恋姐姐的心顿时就觉得天崩地裂,不能接受了。
于是陆际涯就开始了他长长的面对未来小舅子的刁难之旅。
曲临远毕竟还是个心智尚未成熟的孩子,所想得出的也不过是射中远处悬在树上的铜钱、一剑劈开后院的柴等等诸如此类孩子气十足的所谓刁难。
渐渐地,曲临远发现竟然什么都难不住他,大为吃惊之余,瞬间对他崇拜不已,每天不粘着姐姐了,天天跟在他屁股后面,“姐夫”、“姐夫”叫个不停,嚷嚷着想让他教他骑射。
曲家是江湖剑术世家,曲临远用剑自然不在话下,但远不及陆际涯用得驾轻就熟,自如得当。
他后来又发现了陆际涯在剑术上的成就后,仿佛得了一个新的师傅,还是免费的,常常死皮赖脸地撒娇求教剑式难题,同时也认真向他学着骑射。
陆际涯为了早日求娶清吟,自然愿意教他,不久,曲临远就很是愉快地接纳了他做自己的姐夫。
曲放见到儿子这么快就反水投敌,一面连声叹气,恨铁不成钢,一面却也不得不承认陆际涯的出色,心底渐渐也接纳了他。
闲闲散散,说说笑笑,一月已过。
这段时间,可谓是陆际涯自小小年纪踏入江湖,见惯世间各种纷争俗扰以来,最自在悠闲的日子了。
一日。
夕阳缓缓自西方坠落,天色迅速地暗沉下去,夜幕之上爬上皎皎星月,点点明亮的星光闪烁,月华倾泻一地,铺满了青阶林叶,如笼了薄纱,朦朦胧胧的正是花前月下的好时候。
本是眉宇冷硬如霜,纵是艳阳高照也无法增添其身上一分暖意的陆际涯,在这段日子里却全然不复往日的模样。
笑意平和,身姿挺拔颀长,温柔多情的月光勾勒出他侧颜俊秀流畅的轮廓,换上素简的白衣,一眼看去,远近皆是一位笔墨难画的俊秀佳公子。
皎洁的月光下,陆际涯与清吟二人身影相偕立于榕树下,相视而笑。
“怎么样?”
陆际涯似有些紧张慌乱,边问着边上下摆弄整理着身上所着的这身白衣,一副很不习惯的样子。
清吟黛眉轻扬,脸上携着笑前后左右观察着,讶异称奇:“没想到你穿白衣居然是这样的。”
许是穿惯了黑衣,即使换了截然相反的颜色,一时也改不了他沉在骨子里的气质。
但因为近日这些欢乐轻松的时光,他的面貌神情都在逐渐趋向温和,本是冷肃的气质缓和下来,配以出尘的白衣,在浮动飘渺中,更增添了几分令人心安的踏实感。
陆际涯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略带着紧张地问道:“好看吗?”
清吟为了配合陆际涯今晚特地换上的的衣衫装扮,也换下了自己惯穿的碧色,着一身素雪宽袖水纹裙,衣袂飘散,在皎皎月光下跃出点点流光。
“好看。”清吟认真地看了看眼前的心上人,眉眼盈盈含笑,顺从心意地直白赞道。
特意为她换的衣裳,又怎么会不好看。
今日这一场,其实是清吟之前无意中念过一句,说陆际涯一直穿黑衣未免有些单调。
她也不过是随口一提,陆际涯却记在了心上,特特选了一天夜晚穿白衣给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