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婶的按摩手艺比前世的托尼老师好得多,粗厚温热的指肚从宁维则头上时而轻揉时而点按,舒服得宁维则不由得闭起了眼睛,半睡半醒。
脑子里那些杂乱的想法被大婶按揉殆尽,宁维则感觉自己的身体轻得像朵小小的云,就快要飘浮起来。
第二天直到日上三竿,宁维则才满足地伸了个懒腰,从被窝里钻了出来。
大婶听见动静,在外间笑吟吟地招呼宁维则:“宁姑娘,快来吃饭吧。”
宁维则看着眼前热气腾腾的牛丸汤粉,不由得一愣:“我才刚醒,就做好了?”
“不是,”大婶耐心地解释起来,“是王爷吩咐的,因为不知道宁姑娘你几时起来,从卯正开始,汤是一直在锅里热着的,粉每一刻钟就换一次。”
尽管知道赵安歌习惯了这种生活,宁维则对这样的排场还是感觉好气又好笑:“辛苦婶子了。”说着,她坐下拿起汤勺舀了一勺汤,轻轻吹了吹,送进了口中。
牛骨汤鲜香却不油腻,一口下去,宁维则感觉自己的元气就都回到了身上。吃饭喝足,宁维则推开门走到院子里,正看见赵安歌的微笑。
“宁姑娘,早啊。”赵安歌硬是不顾现在已经日到中天,强行打了个招呼。
宁维则倒也不尴尬,嘻嘻笑了一下随意寒暄:“赵公子也挺早的啊,今天感觉好些了吗?”
赵安歌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说起来还要多亏宁姑娘那天给我固定的木板,谈先生说错位不太严重。今天起来,已经不怎么疼了。”
宁维则心知他就是在瞎扯,也不揭穿,直奔另外的话题:“赵公子,什么时候能帮我去找我爹的下落呢?”
“这件事情,我肯定是放在心上的。”赵安歌似乎话里有话,只是说得不太分明:“我已经派人去寻找周围各个州府的消息了。只要你爹进过城,在官府登记过,很快就能查到。”
宁维则真心实意地对着赵安歌鞠了一躬:“多谢公子。”
赵安歌坦然受了这一礼,等宁维则直起腰来,他才往宁维则的方向走了几步:“谈先生说这几天我最好在城里休养。要不,带你去东绍城里转转?”
“好啊。”宁维则早就估计到要在东绍停留一段时间,欣然接受了赵安歌的邀请。
赵安歌本想带着宁维则微服出行,可宁维则怎么也不同意:“你现在身上有伤,万一被人挤到怎么办?还是带着侍卫保险些。”
想到宁维则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上考虑,赵安歌也不再勉强。带着十几个便装的侍卫,一队人浩浩荡荡地出了小院,来到了东绍城的大街上。
此时季风南吹,正是出海的好时节,东绍城内人来人往络绎不绝。赵安歌嫌侍卫们多少有点碍事,只让他们跟在身边两三丈以外的地方。
街边摆满了小摊,从吃喝到日常用品,几乎可以说是应有尽有。有些小手工制品还满有趣的,宁维则站在一个小摊前,看着一个模型还算精致,信手拿起来看了看结构。
赵安歌就站在宁维则身边,凑过去看了眼,对着宁维则笑了笑:“确实挺精致的,我送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