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关系很好,结果我爹跑路了。
他喜欢过我娘,结果我娘跟我爹跑路了。
他崇拜过自己大哥,结果大哥跟我爹商量着一起跑路了。
他想拿回传承,结果传承跟我跑路了……
换成心理素质不好的,可能心态早就崩了。丁成谦只是阴阳怪气而已,可以理解,没有关系。
“丁脉主,咱们今天继续把那批犁铧打完吧?”宁维则也不想招惹丁成谦,老老实实地询问。
“我没问题,就看宁大师的了。”这点工作量,丁成谦自然是无所谓。
宁维则点点头:“那就还跟昨天一样,一人一筐铁胚。”
点火开炉,宁维则盯着炉子等着升温,无聊得有点走神。
“小心!”宁维则忽然感觉耳边一阵风声,等她再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趴在了地上。
身上有点重。
手里不知碰到了什么东西,温温热热的,还有点发粘。
脑袋像是被人踢了一整场的足球,压得脖子都快撑不住,只好晃来晃去才能保持住平稳。耳朵里也好像被人塞了一整窝的马蜂进去,嗡嗡地响个不停。
宁维则有点发懵。
时间似乎过得很快,又好像停滞不前。
不知到底过了多久,宁维则的耳朵里嗡嗡声突然一转,变成了刺耳的尖鸣。随后,世界上的其他声音,才又陆陆续续传入了宁维则的耳朵里。
眼前几块冒着白烟的黑石头正在毕毕剥剥作响。
身后隐隐约约有着沉重的鼻息和低微的呻吟。
远处几只被惊走的乌鸦,正试探着往这边盘旋,翅膀扑楞楞地扇个不停。
力气顺着手指和脚趾开始生长,重新回到了宁维则的四肢当中。她挣扎着支起上身,努力地往旁边滚了滚。压在身上的沉重感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坐起身来的宁维则扭头看回去。
那是丁成谦。
宁维则怔怔地盯了一会,下意识地把手抬起来,那粘乎乎的血浆几乎要把她的手指粘在了一处。
“不!”宁维则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疯了一样地挣扎起身,跪在丁成谦的旁边,颤抖着去探他脖颈上的脉搏。
一下,又一下,再一下。
还有心跳!
“快来人,救命啊!”只是她的声音像是被人扼住脖子,嘶哑得难以听清。
狠狠地在自己的胸膛上捶了几下,宁维则正要继续放声呼救,突然被人从身后紧紧搂住。
那人的身体正轻轻颤抖,肌肉僵硬得像是石头一般,似乎是紧张到了极点。
只是宁维则哪里有时间理会那人的心情?
她努力地把双臂挣脱出了那人的束缚,指着地上的丁成谦:“快救丁叔叔,他还有心跳!”
话音还没落,已经有几个侍卫冒了出来,手里抬着的正是两副担架。
看着丁成谦被放到担架上,宁维则才稍稍放松了一点。她这时才感觉到,身后的人还在紧紧抱着她,抱得她的胸口都有些微的疼痛。
“疼……”她试了试,挣不脱那人的怀抱,只好轻声抱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