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翻脸啊!”
宁维则不慌不忙道:“实在是因为这头一锅出的酒,有毒。”
“有毒?”谈志宾脸色变了变,将信将疑。
伙计们吓了一跳,刘大牛更是手一滑,刚从井里拎出一半的桶咚地一下又掉了回去。
“东,东家,有毒的酒可不兴卖啊……”石头磕磕巴巴的,脸色刷白,脑子里想的全是卖了毒酒之后被官府抓进牢里秋后问斩的情景。
宁维则看了他们的反应,才知道自己说的跟他们想的有出入,赶紧解释起来:“不是你们以为的那种有毒!”
刘大牛一脸迷茫,抬手摸了摸脑门:“东家,有毒便是有毒,怎么还分这种那种?”
宁维则斟酌了一下词句:“酿酒的时候,其实不管是烈酒也好,淡酒也罢,多多少少都会有些有毒的物质。只不过是淡酒中含量少,喝下去之后在人体内能够自解罢了。”
看着众人依然困惑不已,宁维则想了想,又抬出了一个例子:“你们平时应该也是饮酒的。但即便喝的是同一家作坊的酒,有的时候饮过会觉得头疼欲裂,有的时候又没有什么反应,是不是?”
谈志宾略一沉吟:“确实是这样。”
宁维则淡淡一笑:“这便是因为酿酒的时候,难以避免这种有毒物质的存在。只不过这种物质不稳定,新酒里可能多一些。酿造之后放置一段时间,这种物质就跑掉了,喝了就不会有什么异常。”
“那你说的这头锅酒有毒,是因为……”谈志宾似乎懂了些什么。
宁维则点点头:“这种物质更容易被蒸出来,所以头锅酒里的含量高了些,喝了对人体有害无益。”
宁维则说的这种物质,就是甲醇。
宁维则记得很清楚,前世在她小的时候,还常常能听到有关假酒中毒的新闻。里面说的假酒,就是掺了甲醇。人在喝了甲醇之后,也会出现跟正常饮酒相同的醉酒感,之后轻则头痛、恶心、呕吐,重则失明或死亡。
“而且这头锅酒,乍一闻辛香扑鼻,但闻久了会有种刺激的感觉。”宁维则说着,用眼神示意谈志宾可以闻闻看。
谈志宾犹豫了一下,反倒是赵安歌饶有兴致地捡起小酒碗,摘下口罩来放到鼻端,细细地嗅闻起来。
之前还没发现,宁维则这会儿乍一看赵安歌刚摘下口罩的侧脸,更觉得他的鼻梁笔直高挺,还有小小的唇珠,仿佛有点……可口。
宁维则没出息地偷偷咽了咽口水,装作一本正经:“怎么样?”
赵安歌察觉到了她的心虚,心里暗笑却不揭穿,只是把自己的侧脸对着她,嘴角微微上扬:“确实如你据说,先是辛香,而后刺鼻。”
宁维则挑了挑眉,倒是不接赵安歌的话,反而支使起人来:“大牛,去取个坛子来。”
刘大牛依言跑开,拎了个坛子咚地一下放到宁维则脚下:“东家,坛子来了。”
“把这头锅酒装到坛子里吧。”
刘大牛一愣:“东家,您可是要把这酒也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