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言语,只是泪水怎样都止不住。
任凭再狗血的戏剧,在这群高中生眼里,都比不过回家休息,又或者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观念已经深入他们的脑海,所以“有瓜堪吃只需吃,没瓜吃了不找事儿”,一打了下课铃,同学们便毫无留恋地三三两两的往门外涌,教室里的人渐渐少了,到了最后,只剩下了周宏远、梅婷、江河以及魏潇四个人。
江河翻了个白眼,冲梅婷道,“现在人都走了,你想说什么赶紧说,过了今天你再这么闹我可不由着你了。”
梅婷凄然,“我闹?江河你有点良心行么。当初说在一起的是你,不是我。既然在一起了就好好相处不行么,可你非跟她混在一起。你当初是怎么跟我保证的,现在又怎么做的?到底是我闹还是你闹?我们变成今天这样到底是因为你还是因为我?我麻烦你搞清楚!”
江河一脸难以置信,“你觉得我跟你分手是因为魏潇?你他妈的就不能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你看看你整天都是什么样子,怀疑这个怀疑那个,一点小事儿就知道哭,谁能受得了你。”
周宏远心里难受,可身为江河的同桌,他怎样说,怎样做都显得不合适,只能缄口不言。他想过一走了之,却终是不忍心让梅婷一个人面对江河与魏潇。
魏潇是个惹是生非的性格,说,“梅婷,你要是不改改你这臭脾气,任谁都受不了你。我跟江河在你们分手之前真的半点关系都没有。我们只是性格比较合得来的朋友,是你的猜忌把他推走的,怪不得旁人。”
梅婷一听,急了,吼道,“我跟江河的事你插什么嘴,管你什么事。”
魏潇哪里是能吃得了亏的人?立马回怼过去,“我才是江河的女朋友,江河现在跟你什么事都没有了。”
梅婷气的几乎说不出话来,“魏潇你要点脸行么?没脸我给你买一个,送给你,行吧。”
江河心里本来就烦,听到梅婷出言讥讽魏潇,盛怒之下,没忍住把梅婷往后推了一把,梅亭一个踉跄,险些倒在地上,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江河,就像从来不认识这个人一般。只听江河接着说,“你他妈把嘴擦干净再说话。我跟你没什么可说的了,别非搞到别人讨厌你、见到你绕道走才算完!”说完,江河便拉着魏潇走了。
这对“狗男女”一走出教室,梅婷的腿便一下子软了,摊在地上。起初是压抑的啜泣,慢慢变成放声的大哭。
周宏远心中压抑至极,他向来没什么应付女孩的经验,连安慰都无从下口,过了很久,他才轻声说,“站起来吧,地上凉,对身体不好。”说完,他将自己的手伸向梅婷。
梅婷只是低着头,眼里噙着滚烫的泪。
周宏远的手依然朝梅婷伸着,他声音坚定,“梅婷你听着,江河怎样对你你已经看到了,过去的爱恋到底算什么,想必你也有了眉目。这样的感情,你应该庆幸有机会早点脱身。长痛不如短痛,此时彻底断了念想总好过高三的时候再肝肠寸断。现在通往未来的手就在你面前,你可以接受,我也允许你拒绝;我可以帮你站起来,可前提是你愿意改变。青春太短,有些时候,错过了,就再也没有拨乱反正的机会了。”
梅婷看着周宏远伸出的那只坚定的手,仿佛中了魔一样,把自己的手交给了他。周宏远用力将她一把拉起。对她说,“第一步,你先去厕所洗个脸,然后我会送你回家。”
周宏远回到家,接到了江河打来的电话,江河在电话那头很是无奈,“你说这都什么事儿啊,谈个恋爱找了个祖宗。”
周宏远看了眼一旁的程毓,说得语焉不详,“结束了就好。”
结束了就好,无论是对梅婷,还是对江河。
这一刻,周宏远懂了,人们常说,爱让人直立行走,其实不是这样的,不恰当的爱让人崩溃、让人疯狂、让人失去自我、丢掉尊严,这些爱是人生的黑洞,是未来的末日,是悬崖上,诱人却危险的带刺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