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狠劲都用了,那拉链依旧是纹丝不动。
眼看其他班越来越多的人,都陆陆续续地搬起椅子往各自班级的方向走了,我便对我的同桌说道,“要不,你先回去吧,你在上面等我就好了。俩个人在也没有什么不同,还浪费了你的时间了。你先上去,要是待会老师问起来你还可以帮我答一下。或者是老师交代什么事情,你也可以告诉我。”
“如果我确实弄不了,我会叫路人帮忙!”我又补充道。
“那好吧。”同桌在我的无懈可击的劝说下,也就答应我先回教室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但我觉得耽误到别人是不好的。
也不知道自己在那折腾了多久,在我想放弃的时候,那拉链突然就松开了。
“嚯!总算搞定了。”
“林妙琴,需要帮忙吗?”在我感叹自己拔那个拉链都不容易时,听到背后有人叫我。
“不用,我自己可以的。”我一看是徐俊才站在那小卖部的门口的台阶上,像个领导要发什么指示样,双手叉着腰在那问我,便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的帮忙。
拒绝他的帮忙后,我立马昂着头,也不看向徐俊才那边,尽管由于要拿的东西又多又笨重,可我还是没有显示出任何很吃力的样子。
至少,在徐俊才还盯着我回教室那个方向看的时候,我不能回头看,更不能走路走得不顺畅。我心里如是和自己较着劲。
约莫过了三十秒,我便慢慢地放慢了脚步,偷偷地望了一眼背后,发现后面是空旷的水泥地,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还在这啊,这么慢。”徐俊才不知从哪冒出来,嘴里还叼着一根绿豆冰棒。
大冬天还吃冰棒,也不怕嘴巴冷到抽筋,也真是够特立独行的了。我忍不住在心里吐槽着徐俊才。
“真不用帮忙吗?看你能搬到明年去。”徐俊才见我几乎是拖着那椅子前进的,又问了我一句。
徐俊才真的是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我就想打他一次,就算是想帮别人的忙,也是趾高气扬的。
“走开!”我说的字越短,一般情况下都是代表我越生气,而要实现说话内容的想法越强烈。
“嘿,徐俊才,正好,帮我!”这时,我的后面走上来了一位女生,我不认识的女生,但绝对是徐俊才认识的人,应该挺熟悉的,不然也不会开得了这样的口。
“快点不!”见徐俊才磨磨蹭蹭的,迟迟不肯过来,那女孩又大声地叫了一声。
我的脸也不红,手也不慌,相反觉得终于轻松了,心想:这下就好了,不用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的了。
然而,我脸上的表情还是显示着极其的不悦及极其的不屑,因为我觉得我若不这样,徐俊才大概还以为我很稀罕他的帮忙呢。
徐俊才用眼睛瞟了我几下,皱了一下眉,把叼在嘴里的冰棒几下就吃完了,然后抿了几下嘴,把冰棒纸往垃圾桶一扔,双手往口袋一插,嚷了句:“我这不是要扔垃圾啊!”
那天晚上的路灯是橘黄色的,把人的影子照得悠长。
他们在我的前面玩闹着,我在后面吃力地搬着自己的椅子。
有时,前面的徐俊才会往后面看看,我也往我的后面看着,让他看不到我的眼神。
那天晚上的月色银白而幽冷,月亮与我之间隔着一个天地的距离,就像我对徐俊才刻意保持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