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长官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这新编22师,可是委员长的心头肉,自己如果在这丛林当中损失惨重,怕是无颜见委员长啊!
“如果按这么算,现在15000人,就剩不到9000人,还有一半在发着病,能不能撑着走出丛林尚未可知。
而且,谁又能保证,剩下的一半没有发病的,又能撑多久?谷
建楚,我知道,在我昏迷这些日子,全靠你在支撑着大局,麻烦你了,尽量保存更多的人!
这些人都是我军的精锐,都是抗日的力量!
损失一个,都让我心疼,更别说现在损失了好几千,甚至有可能全军覆没!
建楚,我不知道还能清醒多久,这个重担就交给你了!”
杜长官语重心长当中,也透着悔恨,早知丛林这么难走,他宁愿回头攻向日军,哪怕是拼掉一个算一个,也好过在这个丛林里面白白送掉。
廖师长瞬间感觉自己肩膀上的担子重了,有点不堪重负。
突然想起正事。
“钧座,有个情况,我得报告一下!
在我们后方,来了一个部队!
现在派人跟我们接触,自称是西南医学院义勇军保卫团,说是奉命对我们进行救援。
我觉得匪夷所思,又无法把握真假,甚至有可能怀疑是日本人的计策。
不过对方,派来的人送了一封信,是给钧座的。”
他拿出那封信,双手递了过去。
杜长官费劲地举起一只手,接了过来,廖师长赶紧过去,把他扶着坐起来。
每天清醒时间短,每次清醒只能喂一些糊糊,杜长官现在手上的劲跟一个孩子没什么区别。
“帮我打开吧!”
廖师长赶紧拿个信,撕开口子掏出信纸,递给杜长官。
杜长官展开信,信里的话不多,却是几句大白话。
“杜长官,见字如面。
我不习惯客套,有话就直说了。
从你进入野人山原始丛林那一刻,我就知道新编22师怕是离全军覆没不远了。
像野人山这种原始丛林,从未开化,没有过人迹,毒蛇,毒虫猛兽比比皆是。
这些都还好说,最可怕的是,你们进入野人山这片原始丛林的时间是雨季。
雨季的原始丛林,是吃人的原始丛林。
一天24小时都处在潮湿的环境当中,你们的食物支撑不了多久都会发霉。
士兵们长期处于这种潮湿环境下,基本上都会得病,而你们带的药物,显然是不充足的。
所以我估计,你们现在已经伤亡惨重。
另外,自我介绍一下!
我叫陈某。
曾在晋西北开办了一家教人打仗的学校,教出来的学生还不错。
所以,我就又跑到西南边陲又开了一家,教救人的,叫西南医学院。
现在有学生,三千八百余人,都有救死扶伤之技能。
现在跟在你们后面,二十多天以来,已经救助了你们遗弃的1500多个伤员,掩埋了一千余病倒,后来被毒虫袭击致死的士兵遗体。
搜救了六个连的病号,想来还有很多没有救助的,没有等到我们救助的士兵。
根据我们救助的士兵,以及一路上掩埋的尸骸,不得不派出人员联络杜长官。
这样下去,整个新编22师怕是要全军覆没!
所以,请求杜长官停一下,等一等,陈某这就赶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