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三江轻轻一笑,说道:“耿将军不愿说,本座或许真的无法猜到。不过,只是暂时而已。耿将军的主公无非就是朝廷所封的一位边关统帅,而且职位不低,不然绝不会有如此谋逆之心。再者,耿将军满口都是北方口音,可见自小生活于北方,你的那位主公也应该是位镇守北域疆土的大将军。我大唐镇守北疆的大将能有几位?细细排除一下,你的主公也就不难猜到是谁了。”耿仲丞听罢,出言赞道:“总捕大人果然厉害!既如此,总捕大人就在那里好好排除吧!耿某不陪你们玩了!”说着,便举起那白虹剑,横在颈旁,意图自刎。这时,好像有什么物事忽地闪了一下,耿仲丞只觉手腕剧痛,手指一松,那白虹剑也不由自主地掉在了地上。耿仲丞低头一看,原来手腕处被数根极其细小的银针所伤,那银针正是蒲落尘惯用的蚕丝银针。耿仲丞不觉将目光转向了蒲落尘,不过蒲落尘的神色已经告诉他,这一切并非是其所为。况且,以蒲落尘所站的位置,也不可能用银针伤到耿仲丞的手腕。那会是谁呢?
耿仲丞兀自不解之时,只见聂,蒲二人将目光都转向了身后,不多时,只见数名紫衣人搀扶着一名少妇从不远处缓缓走了过来。那名少妇面容姣好,不过体态很是虚弱,嘴角处还残留一丝血迹,显是刚吐完血不久。如此羸弱之人,会是那出手之人吗?那名少妇一直走到耿仲丞近前,方才停下脚步,冷冷地道:“狗贼,本夫人不教你死,你就不许死!”耿仲丞不禁一怔,说道:“是你用蚕丝银针打伤了我?真是没想到,你这病榻之躯,居然也敢强行运功,以暗器伤人,莫非?你真的不想活了?”那少妇道:“狗贼,只要能逼你说出实话,就算死了,又有何妨?”耿仲丞不禁笑道:“这世上能逼我说出实话的人,还没出娘胎呢,你就莫要再痴心妄想了!”那少妇一声冷笑,说道:“你若不肯说,倒也无妨,只是你所中的那几根蚕丝银针已经被本夫人撒下了名叫“失心疯”的药粉,就算你现在不说,药力发作,你失去神志,本夫人问你什么,你便会回答什么。你若不想失去神志,还是主动回答为好。免得到时,你忘记了自己是谁,只怕神仙也救不了你了!”耿仲丞吃了一惊,说道:“失心疯?看来,我还真是小觑了你!”那少妇道:“不是小觑,而是你,从未将任何人放在眼里!”耿仲丞摆手道:“罢了罢了,既然迟早都会说出来,这般坚持也毫无意义,你说吧,你究竟想知道些什么!”那少妇道:“你所中的这几根蚕丝银针是本夫人从亡夫的尸体上取下来的。”耿仲丞闻听此言,登时明白了对方的用意,说道:“原来你是想知道,究竟是谁杀了商无影,对吗?”原来,那少妇不是别人,正是蜀山派已故掌门商无影之妻卫晴然。卫晴然道:“不错。本夫人就是想知道,凶手究竟是谁!”耿仲丞道:“凶手,正是在下!”此言一出,众人不禁为之变色。卫晴然用颤抖的声音问道:“你……你为何要暗算无影?又……为何要陷害蒲,蒲捕头?”她本来想说“蒲师兄”,话到嘴边,忽觉不对,只得改成了“蒲捕头”。
耿仲丞道:“当日聂总捕头和他的属下蒲落尘从夸父山赶了回来。他们二人一旦回来,便会找翟府的麻烦,找我耿某人的麻烦,为了趁早铲除这两个祸患,耿某便与灵宝知县叶吾绍一起商量,由叶吾绍出招对付聂总捕头,蒲落尘则由我耿某人来对付。听行痴道人所言,蒲落尘与你们蜀山派的商掌门素有不和,耿某便定下计策,暗算商无影,将事情全都推给蒲落尘,这样一来,蒲落尘便会陷入你们蜀山派的追杀之中,聂总捕头身边也会因此少了一个帮手。何乐而不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