疚,便不再多说什么。放下大氅,柔声叮嘱道:“那妾身先行告退,侯爷歇着吧!”
那奴才也收拾了香炉一并告退。屋内终于静了下来,他这才捂着脸皱眉道:“还不快下来。”
秋婉清还想着方才的女子,脱口而出道:“秦少衡,你夫人好心来看你,你怎么就这么冷冰冰的给打发了。”
“难不成将她留在这里等着你从房顶掉下来了,好与你姐妹情深?”
他脸上闪过一丝狡黠,兀自穿着衣裳。
秋婉清皱眉,似听出了这话中玄机,一把推向他,道:“谁要同她做姐妹!”
谁知这次他早有防范,突然转身一把抓住了她刚探出的手,将她紧紧揽在了怀里。
秋婉清只觉他手心火热,心中暗道不好。这一掌之仇怕是无法化解了。
“我方才那一掌确实不是故意的,你念在咱们多年的交情上,不如将它小事化了吧!”
“如何化了?”他一动不动的盯着她,十年光景丝毫不能减退她在他心底留下的光。他看她眼下这般求饶,好似当年那个天真烂漫的少女又回来了。
“你还记得我们之间有多年的交情呢!”他故意凑近了脸,让她细看这鲜红的五指印。
“不如,我赔你……”秋婉清想了半日,又摇头道:“我如今也没什么稀世珍宝可赔与你。你且说你要如何才能罢休!虽说咱们自小一起打滚长大,但如今这把年纪了你这样搂着不放还是不妥当吧!”
秋婉清双眼上下打量着他,手又指了指他半穿着的衣裳,娇俏一笑。
“这把年纪?呵呵!”他放手一笑,道:“你可曾听过老当益壮这话,况且我们年纪相仿不过三十余岁,可正值鼎盛!”
秋婉清见他放手,忙退开。也来不及细品他话中深意,撒腿便跑。
开门却撞上方才那小厮端着香炉进来。两两相对,那小厮惊得张嘴不知所措。
她忙朝他摆手,示意他冷静。不料屋内秦少衡却突然开口喊道:“你且回去想着拿什么赔偿我!”
那小厮见此,吓得扑通跪在了地上。直道:“奴才只是来给侯爷添香,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不知道。”
“既如此,那便放下吧!”秦少衡不知何时已来至身后,冷声道。
那小厮见吩咐,立刻放下香炉逃窜出去。
秋婉清见状,忙跨出门去,道:“你这侯府的下人怎么这般惧怕你!想来你真是如坊间传闻的风临国最为冷面心狠的侯爷!”
秋婉清恐他又要恼,忙也跑了出去,独留他一人捂着火热肿胀的脸嘀咕。“说好的冰呢!”
他十年精心耕耘,为的不过是成为她心中所向往的那个人。却不曾想只留下冷面心狠这四个字。只怕在你心里连蓝如海那莽夫都胜过自己几分。
端仁太子!你究竟要折磨这些活着的人到几时?
他心底每想起这名讳,便觉刀刻一般。
这风临国里,又有几人想起他时,不觉深陷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