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苓笙和沈知宴近乎担心了大半夜,宋寒和晏景淮终是平安归来。
他们二人归来之时可比进宫省事的多,直接坐在白肆容的马车内,把秦熙好秘密送回了太尉府,看着她平安无事地进去才离开。
又一同跟着白肆容进宫,守门的将领与宫人自然不敢胆大包天到搜查白肆容的地步,二人便得以顺利入宫,不被任何人察觉。
宋寒和晏景淮回宫的时候,那两名金吾卫还藏在雪竹林中一动不动,睡得死气沉沉的,宋寒担心他们二人睡着的时候会打呼噜,特意给他们嗅了一些更为安神的药。
晏景淮边将身上的金吾卫制服脱下,给其中一名侍卫换回去,边担忧问宋寒道:“王爷确定你的药可以让此二人今夜的记忆消散得无影无踪?”
宋寒也忙活着替那侍卫换上制服:“嗯,此药乃我在药王谷寻医问药之时,随手翻阅药王谷的医书典籍学来的方子,说是能让人忘记至少一夜所发生之事,我也拿游川实验过,没想到今儿个倒是派上了用场。”
药的材料只有药王谷内有,宋寒当日便多留了个心眼,多制了一些,以一小丝绸包装好携带出谷,本想做不时之需,没想到有朝一日真能有用得着的地方。
二人将那两名金吾卫又挪到了有炉火的偏殿内,确保他们不会因为体温过低而活活冻死在外面,这才肯放心里去。
回紫微宫的路上,宋寒和晏景淮皆是一副风清月朗悠闲散步的模样,却只用二人才听得到的声音小声交谈着:
“其实我觉得,宸王殿下早就对谢明川动了杀心。”
宋寒轻笑道:“今日之事他早就做好决定了,若是没有做好决定,便不会前往太尉府接应秦小姐,不会与秦小姐一同前来赴约。”
晏景淮打趣道:“哦?若是宸王做这些只是单纯地为秦小姐……你信么?”
宋寒:“这也说得通,毕竟想要秦小姐一世安宁,就算颠覆了这天下又如何?依我看,宸王对秦小姐的情谊,不比别人浅多少。”
晏景淮:“那谢明川呢?王爷觉得,谢明川此人对秦小姐的情谊,较之宸王殿下又如何?”
宋寒:“谢明川对秦小姐,其实何尝又不是字字真心,只是他想要的,他贪的东西,太多了。”
晏景淮似笑非笑道:“是啊,想要的东西太多,到最后连真心都不值几个钱了。”
也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至少宋寒觉得晏景淮是无心说出这句话的,可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再值钱再真切的真心,到最后都会被贪婪和谎言一一击破。
或许谢明川的今日,就是他宋寒的明日呢。
心里莫名涌上几分凄凉,与晏景淮分道扬镳过后,宋寒加快了行驶的脚步,匆匆前往紫微宫走去,他只想早点回去,好让苏苓笙少担心一些。
如果有一天,她发现自己这个肯为了她不顾性命,舍身涉险的夫君,为她做出百般谦让让步的夫君,对她百般照拂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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