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被荣寿的语气吓得一个哆嗦,顿时跪在了荣寿的面前,频频磕头道,“奴婢,奴婢确实不知!饶命,饶命啊公主......”
“……”
突然从床上传来一声微弱的低吟,只见瑨嫔手腕处的血已经被逐渐止住,而瑨嫔也已经慢慢地醒转过来。瑨嫔的脸上夸张的妆容已经被擦去许多,被妆容掩盖的是一张极其秀丽的面容,只是失血过多所以脸上毫无血色。见荣寿还在质问柳絮,瑨嫔的身子往外面探了探,似乎是要起身,“公主……臣妾,臣妾给公主请安……”
荣寿听到床上有动静,也顾不上继续质问柳絮,赶紧走到床前,伸出双手,将瑨嫔给扶正,“瑨嫔娘娘不必多礼……娘娘啊,你怎得会如此想不开!”
瑨嫔虚弱道,“公主……臣妾,臣妾本就是该去的人,无所谓想开想不开……倒是难为公主,事已至此,还肯来见臣妾……”
荣寿伸手向床里探了探,找到了那把菜刀,也不顾菜刀上面的血迹,一把将其握住拿了出来,血淋淋地递给了旁边的柳絮,“快去,找个地方把这东西埋了。”
“是。”柳絮拿袖子裹了那菜刀,应声退了下去。
“……公主别怪柳絮,臣妾本欲寻得一死,再熬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听到瑨嫔的这句话,荣寿一直都在隐忍着的情绪此刻突然爆发,“你当年做的事,我从来就没有怪过你!都到今天了,你怎么还是放不下!”
瑨嫔的眼神循着荣寿的脸往下,待望到荣寿手中紧紧攥着的那个香囊时,呼吸突然急促了许多,睫毛微颤,泪水止不住地从眼角滴落,“臣妾若能放下,又怎会,怎会落得今天这个地步……”
这厢两人已经情到浓时,谁都说不出话来,而我杵在一旁则听的是云里雾里,不知所云。
此时绿萝领了太医匆匆进屋,那太医看上去岁数已经不小,此刻竟连头都不敢抬,手里拎着个药箱,冲着荣寿跪了下去,“臣太医院太医刘保中,给大公主请安。”
“刘太医快起。”荣寿赶紧将人叫起,随后便站了起来,将床边的位置给空了出来。
刘太医行至床边,从手边药箱子里拿出软垫和纱布,给瑨嫔包扎起来,也不抬头去瞅床上人的身份,手上的动作极为利索。
“怎样?人可要紧?”荣寿见太医包扎完毕,还不放心,出口询问道。
“回大公主,所幸前期止血处理得当,性命无碍,只是血虚中亏,需要好好调养。”刘太医拎了药箱起身,向荣寿行了个礼道,“臣下去开些补足气血的方子过来,公主,还请容臣告退。”
荣寿点头,刘太医领命退了出去,屋子里顿时又只剩下我们三个人。荣寿在屋里那唯一的一张椅子上坐下,望着手中的香囊不发一言,而瑨嫔自手腕被太医包扎好之后竟也再未出声,我尴尬地杵在一旁,本来还想从俩人口中听出更多信息的,现在看来似乎是没戏了。
此时突然从殿外传来一声太监独有的尖细嗓音,打破了屋内的宁静。
“太后老佛爷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