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她不禁朝帝君喊了一声。
然帝君并没有回头,这让知鹤忽的感觉浑身通体冰冷,她有点害怕了。
瞧着白浅依旧愤懑不已,似乎还欲要与东华挑上一场。
折颜连忙拉住白浅,将她扯至身后,自己向前踏出一步,叹息一声。
“今日并不是愚弟故意冒犯贤兄。实则愚弟瞧着自小看大的小狐狸被欺负得伤痕累累,愚弟于心不忍,特来此讨个公道。”
折颜话音一转,神色变得严肃:“不知在贤兄眼中,愚弟那小狐狸是否就该受人欺负?”
东华愣愣不语,满脑子都是那句“伤痕累累”,双手微微握紧。
白浅瞧着东华无神地站在那一动不动,倾城的容貌上泛起一丝嘲讽:“既然在帝君眼中,我们青丘似乎并无任何分量。”
“白浅技不如人,便不多叨扰,就此拜别!”
说罢,白浅毫不犹豫地拉着折颜,便转身离去。
这时,折颜迷茫了。
白浅不是气势汹汹地跑来九重天,大有拆了太晨宫之意吗?怎么转眼间便换了性子,就这般离去?
对此,白浅只回了一句:“咱们又打不过东华,不跑还能怎样?大闹一下恶心他便好。”
而且,此等薄情寡义之人,她瞧着便没了兴致。
以后让小九远离他就是,此次便当作小九的一场磨难。
不过,她不打算放过那知鹤,日后寻个东华不在的机会埋了她便可,狐狸最不缺的便是耐性。
“太晨宫会给青丘一个交代。”
清冷的声音自白浅身后传来,乘着飞舞的白色菩提往生花,落在白浅耳边,轻轻颤栗。
“小白,她现在在哪?”
白浅身子一顿,静默片刻,轻飘飘的一句话自她半启的绛唇飘出,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她死了!”
她最了解凤九的性格,伤好了势必不死心,屁颠屁颠地再跑过来,那般也只不过是伤得再重一些罢了。
与其如此,倒不如趁早断了便好。她最能明白那般痛,生不欲死……
为了防止帝君不信,她又添上一句:“她临死前还去符禹山望你最后一眼,帝君不知?”
扔下这两句话,白浅与折颜就这般离开九重天,只余下双眼空洞无神的东华。
“她死了!”
“她临死前还去符禹山看你最后一眼!”
她离开符禹山的时候,那落泪的眼神,便是她的最后一眼,你竟不知?
连宋偷偷瞧了一眼东华,手中折扇一顿,欲要安慰一番。
然而东华却已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如一只漫无目的飘荡的孤独鬼魂,一切都失去了色彩。
“帝君,你去打架一定要记得带上我,不准抛下我,我要陪在你身边,给你呐喊助威!”
“好!”
终究,他还是食言了……
白檀六角亭中,东华遥望着满天佛铃花雨倾落,清脆的铃声却再无了平日的空灵。
重霖悄然靠近,躬着身子,将一盒褐色小盒子递给东华,说道:“这是小狐狸瞧见帝君的手经常起口子,特意做出来给您的。”
说罢,重霖抬手作揖,便无声退下。
东华怅然的眼神落在那褐色小盒子上,耳边似传来那么一番话。
“小白,你想要什么?”
“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帝君平安!”
一滴泪水滑落眼角,击打在佛铃花瓣上,荡起浓浓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