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九木心虚的低着头缩了缩,任凭头顶一番风雨交汇,不敢抬头。
转念对着云雀那只鸟儿一阵谩骂,出主意的人是它,如今告状的亦是它,好一根墙头草,两边倒啊。
昨日弃我于藏书阁,这笔帐还没清算,如今又添一笔,莫要我再遇见你,否则?
九木低着头咬着牙,对着那鸟意愤了一番。
而后又猫起眼睑,见舅舅这厮一番哭笑互换模样,不依不饶又发一轮质问,
“我曾何时派过仙使前来?”
九木低头不语。
“就算你是我九林布疾山派来的仙使,你可曾为我族人颜面着想半分?”
九木筛糠似的点点头,一脸义愤填膺,“时时着想,这族人颜面问题,九木云香一直奉为金科玉律时时放在心尖第一位,不敢轻薄半分。”
放眼如今这九林布疾山在三界之中,地位稳固,自千年前常山谷大战后,祖姥姥以身殉职,为三界统一做出了不可估量的贡献,从此天界神仙都对我九林布疾山高看一眼,我等又怎会不自重?
“不敢轻薄半分?”白龙气到胡子一翘,“你堂堂云山姥姥之后,前鹰王之女,我白龙的大外甥女,放着好好的仙府大门不走,你钻狗洞?还妄言不敢轻薄半分?”
字字如雷贯耳,九木顿时觉得自己往自己脸上扇了好大一巴掌!聒的脸颊时红时绿无地自容,只恨此地没有老鼠洞可以钻进去……
金丝云雀竟将此天大秘事也捅出去了?
如此玩弄于我,天地不容。
煎煮油烹、剜心割目、剥皮刮骨、五马分尸,皆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亦抵不过金丝云雀的罪过!
更不抵我九木云香半分恨意!
内心一阵愤怒的波澜如那滔滔江水绵延不绝,又听舅舅接踵而来的炮轰,“九木云香,你懂不懂自重?懂不懂羞耻?你瞧瞧你自己,一身灰头土脸,哪里像个女儿家?男不男女不女成何体统?”
语落,便揪住九木的耳朵死拉活拽,“跟我回客房,少在这里丢人。”
“啊......”一声被拉丝绞肉般的惨叫毫无防备,出了小院,沿着走廊断断续续传播开来,“疼啊,舅舅,你......这样,让外人看了笑话……”
“我已经让外人笑话够了……”
“舅舅,......耳朵,要掉了......”
“掉了甚好,长在你身上亦是多余。”
“舅舅......还不是你整日里关着我,若非如此,我断不会想方设法跑出来,更不会信了那鸟儿,做出钻狗洞这龌龊事情......”
“九木云香,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饶是你自己老实半分,也不会听一只鸟儿挑唆......”
语落,揪着耳朵的那双大手又用力紧了紧。
“啊......,痛啊舅舅,九儿错了,......舅舅,有话好好说......”
......
远处长廊里,两个端着茶水的仙娥一脸惊讶,驻足几分窃窃私语随风飘去。
“瞧这爹爹,好生粗鲁......”
“依我看非也。”
“哦?何以见得?”
“若是这儿子有半点出息,也不至于被这当爹的揪着耳朵满大街跑,你瞧瞧那小子,泥浆里打滚、面盆里活浆一般,哪像个听话的善茬儿?”
小仙娥一愣,笑着回道,“果真,还是姐姐眼界儿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