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自己到底该不该认真追究当初的真相。
毕竟,记忆少了一部分,看起来也没有丝毫影响。
或许是没有影响的。
挽风想起来枫叶看他的眼神,还是不由自主的离开了房间。
就去问问,问问而已。
其实挽风也明白,只是不想承认,如果不是他失忆期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某些人用不着特意隐瞒。
直接去找东方挽安怕是不会有结果的,还是要从大夫处入手。
药园远了些,挽风直接飞过去的,他承认,他心乱了。
偶有注意到的人,都有些惊讶,心里暗自惊奇,大公子一年半载的也不见他离开流鸣院半步,就算出来也是规规矩矩走的,怎么这次就例外了呢?
小岛也不是说禁飞,而是把空中留给了那些有急事的,毕竟岛上那么多人,都乱飞很容易撞到一起。
药园里只有几个药童在伺候那些草药,药师并不在。
药童说道:“大公子是来找药师的吗?他出去了,过一会儿就回来。”
“无事,我等着。”挽风找了个不碍事的地方站着,等着人回来。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药师终于背着药箱回来了。
看到挽风的一刹那,白胡子就抖动了一下。
药师这几天总有种不好的预感,而一看见挽风,那种预感就更强烈了。
“大公子这是怎的了?可是身体不适?”药师上前问道。
“的确,不知为何,近日来我好像多出来了一些模糊的记忆,烦请药师看看。”挽风仔细观摩着对方的表情。
药师心里一咯噔,顿时那种不妙感增强了许多,但是转念一想,自己当初分明给他用了秘药,按理说对方是没有恢复记忆的可能性的,他对自己的药物有信心,说不定还可以蒙混过关的。
“大公子这边请,我们屋里说。”药师心里飞速的思索着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隐瞒挽风失忆的事情是少族长吩咐的,就算是得罪大公子,他也要将这件事情完美的隐瞒下去。
药师的异状落在了挽风的眼中,挽风心绪有些复杂,难以言明他现在是何感受。
“大公子可否详细说说情况?正常人怎么会凭空多出来一些记忆?”药师忍不住去摸自己的白胡子,雪白的眉毛一抖一抖的,一副坐卧不安的样子。
“我也说不清楚,就是偶尔会有些陌生的名字对话突然浮现脑海,仔细去思索,却又抓不住。”挽风垂下眼睫,遮掩住了眸中的神色。
“大公子这话的意思是?”药师险些拽下来自己的白胡子。
“我曾经失忆过。”挽风说的斩钉截铁,丝毫不给药师回寰的余地。
“我想问问,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回复记忆。”挽风悄然间捏紧了衣袖,既然他的记忆有鬼,那就是有人存心想要隐瞒他什么事情。
“这······那什么,就是吧,大公子,你不是拥有神剑吗?说不定,你凭空多出来的记忆是来自神剑,它在和你共鸣。”药师不由得为自己的机智鼓掌喝彩。
在很久之前,挽风刚得到神剑不久,就曾经出现过这个情况,会经常在梦中看见上古的一些场景。
这个说法应该是站的住脚的,应该,药师心里松了一口气。
“是挽安让你这么做的吧。”挽风突然冒出来一句话,惊吓的药师险些蹦起来。
族里没有多少人喜欢挽风,不仅仅是当年他生母做的那些事情,还因为每当他看向谁的时候,对方就像是寸丝不挂的站在挽风面前,没有什么能瞒得住他,让人心底生恶。
那双天生带些微蓝的眼睛,像是能看透世间一切虚妄,如果仔细去看,会发觉眸底深处是一片淡漠。
人跟人之间的淡漠还不一样,其他人的淡漠是毫无同情心,但至少看着还像是个人,但是挽风的淡漠是能冷到骨子里的,像是一块毫无感情可言的冰冷石头。
少族长得罪不起,大公子嘛,有少族长顶着,还是可以勉强得罪一下的,说白了,挽风的定位所有人都明白,就是一武器,没有什么地位可言,都是看在神剑的面子上给他三分薄面,说是敬他不如说是畏他。
药师硬着头皮说道:“大公子的话,老朽听不懂,如果大公子非要以为是老朽撒谎,那大可去找族长主持公道。”
挽风沉默了一下,然后就说道:“我不难为你。”
说完之后,挽风就离开了药园子。
药师这才发觉自己后背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溻湿了,来不及收拾,急忙给挽安传了信,告知他挽风的事情。
挽风站在药园子门口,稍微犹豫了一下要不要找挽安对峙。
对于挽安,他心里存着一份亏欠,而这份亏欠,足够他容忍对方做出来许多不可理喻的事情。
到最后,他还是没有去找挽安,默默的回到了住处。
记忆什么的,随缘吧,至少,他还可以从枫叶那里得知些。
挽安收到了药师的信件,冷笑了一声,信件就在他指尖燃烧成了灰烬。
他知道,挽风是不会来找他的。
失忆······
挽风要是知道自己失忆期间发生的事情,啧······他不会想要自己想起来的。
侍女站在远处,看着挽安脸上嘲弄的表情,不用猜都知道,定是跟挽风有关的。
东方挽安向来处事稳重,虽是年纪轻轻,但是已经了族长的些许样子,唯一可以让他不那么冷静的人,也就两个,一个大公子,一个早都被逐出东方族的挽凉。
侍女对挽风的印象还不错,虽然这份好感隐藏的很深,生怕被人看出来,在她看来,挽风是个很好的人,如果他当了少族长,定然也可以做的极好,只是被他生母和胞弟毁了大好前程。
侍女心里暗自可惜,那么光风霁月的一个人,应该被众人捧着仰望着,而不是被人鄙夷着,处处厌恶着。
挽安看了眼侍女,喊道:“你有心事?”
柳烟一惊,又赶紧定下来心神,回道:“是家中老母生病了,有些忧心,多谢少族长关心。”
挽安也没在意,族里让他烦心的事情够多了,谁有那个闲情逸致去关心一个仆人的,并且,东方朔征才给他传来消息,告知九重阙的事情。
现在该想想怎么和南宫家协商,双方共同剿灭九重阙。
这个事情有些难办,自从当年的事情发生后,南宫家和东方家就都陷入了僵持。
东方家受重创,这番血仇自然是不可能跟南宫家善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