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们此时正躲在不远处的陡坡后面。花木兰顺势一躺:“不如你先回酒楼待着?”
强六摇了摇头,要回酒楼就得从那断桥上的独木上过。他虽不信鬼,可也怕常在河边走湿了他的鞋。
“我说,咱们就不能换个地方埋伏嘛?”强六咽了咽口水,回头看了看身后的破房子。
那房子许是太久没人住了,门窗嘎吱嘎吱的响。忽然想起白天酒楼老板说的话:“那断桥啊,好多年啦~时不时的就听见有女人哭啊~”
想起酒楼老板说的女鬼唱歌一事,花木兰忽然来了兴致:“你们参军那会儿唱歌吗?”
“我们?没有,大老爷们谁唱歌呀~”强六一副鄙夷的样子。
“我们那时候最爱唱的就是家乡的小调,要不我给你哼两句?”
“这…还是别了吧,万一…算了算了,你唱吧。”
“万里赴戎机,咳咳”花木兰清了清嗓子,继续唱道:“关山度若飞。朔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
木兰的歌声渐渐盖住了破屋的嘎吱声,强六好像没那么紧张了。
他听得有些入迷,不知道原来花木兰唱女调也可以这么好听。
可就在这时,他忽然发现:不知何时起,河面上升起了一片大雾。
“将军~佼佼佳人,江东之畔。”
“你怎么变——”强六的最后一个调字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刚刚还在唱歌的花木兰,不见了!
强六是从来都不信鬼的。可不知怎的,他有点慌了。
他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尸体时的情景:腐烂的头颅上粘附着黑色潮湿的头发,和着血,流了一地。他吓得愣了有好一会儿。
大雾漫了上来,强六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眼看着就要没了身后的破屋,风吹门窗的声音越发大了。
“嘎吱—”
“嘎吱—”
“花木兰?”他哆嗦的站直了,隐约间他听到那迷雾里有女子的哭泣声。
他定了定神,安慰自己: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一咬牙,翻过小陡坡,直奔往断桥而去。他记得酒楼老板说过,那哭声只在断桥边出现过,只要他进了镇子,一切都好说。
可同时,那女鬼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存在,又唱了起来:“江东之畔,埋吾相思~佼佼佳人,江东之畔~”
歌声越来越近,一转眼,大雾围住了他。
强六心想:真倒了八辈子霉了。
一狠心,就死命的朝独木桥奔,不管如何离开这诡异的迷雾就对了。
可到了桥头,一瞧,他顿时就傻眼了。桥呢?
女鬼还在唱,不同的是:她越来越近了。强六能够感觉到脖子后面的阴凉,那一字一词都是贴着他耳边唱的。
此时强六不敢动了,可女鬼的手却顺着他的身子,慢慢环住了他的脖子。透过水面,强六看清了:那是一张七孔流血的脸。
强六一个激灵挣脱了,退了好几步:“别过来,别过来~爷爷和你无冤无仇,”
“将军~”
“谁是你将军,滚开。”强六撒开了腿就往的另一头跑。
可那女鬼却如附骨之蛆一样追着他。
离开这里!
此时强六脑子里就只有一个念头:跑。
牟足了劲的跑。
“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