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说不定十个大怪物已经打起来了,等三天后出去,还能在外面看到它们的尸体。
小丑这样搞,到底想干什么?
何秀芳打量着董征,董征在警卫宿舍里换上了狱警留下的那身制服,他一米八多的身高摆在那里,身材又锻炼得很健实,警卫的蓝衣黑裤穿在身上,衬得英气十足。
“你多大了?”何秀芳在来到纯白地界前一直生活在最偏远的农村,从未见过像董征这样散发着贵气的人,一看就和她不是同一个世界的,现在撞上了,敌意和警惕逐渐减轻后,让她不由得有些好奇。
“二十七岁。”董征也愿意和她聊聊探听下情况,便道,“你呢?”
“我五十三了。”何秀芳不禁感叹道,“这么年轻,怎么就到这里来了呢?”
“交通事故。”董征看到何秀芳手腕上系着个红绳,上面穿有一个圆形小铁牌,印着毛.主.席头像,意识到了什么,问道:“芳姐,你进来这里时现实世界是几几年?”
何秀芳道:“六九年,算起来我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差不多十年了。”
董征被那个年份小小的惊了一下,在如果在六九年何秀芳就已经五十三岁了的话,那他岂不是出生在上世纪初?
这时间不太对劲。
何秀芳在1969年来到这,度过了十年,可他在2018年进入,到这里也不过一年而已。
那么如果他们在某一天有幸离开纯白地界,会回到怎样的世界呢?
崔左荆在纯白地界度过三年出去后现实只不过过去半小时,是不是也意味着如果他和临海出去,会于事故发生后的几个小时内,在医院的病床上醒来?
这样的话,他和崔左荆真是生活在同一个时间线上的吗?会不会等他在外面找到了崔左荆,对方却还没有再一次进来纯白地界,遇见自己?
董征想的头皮发麻,时间向来是最玄妙的东西,就连身负时间力量的崔左荆都没法很好的领悟其中的奥妙。
如果两人的时间就此错开,他们要怎么办?
很快董征意识到他似乎想的有点多了,能不能成功出去还是另一回事,与其担心有可能无法到达的未来,还是专注于眼前吧。
“很惊讶吧,我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应该都从未来过来的。”何秀芳笑了下,继续道:“我在这里生活了挺长时间,最开始遇见的那些人基本上都不在了,只剩下了我一个,我们也聊过现实的事情,好像彼此进来的时间点都不怎么一样,我见过最早到这里来的在清末,他是逃难路上死的。”
董征放下心中的疑虑,微微笑道:“那芳姐您要按辈分来算,比我曾祖母还要大呢。”
得益于从小受到的教育和性格,董征在对待外人时向来都客气而礼貌,更何况他这张脸能够轻易俘获下到八岁上到八十的女性同胞,两人就这样放下戒备,慢慢聊开了。
何秀芳显然很想和人倾诉,现在找到了愿意听她说话的人,便不知不觉说了很多。
董征了解到她一直生活在西部的农村,从出生到死去,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县城卖鸡蛋,何秀芳生了七个孩子,有三个活了下来,从懂事时起她便帮着家里干活,嫁人后更是昼夜不停地劳作着,直到最后病到再也起不来的一天。
旧时代妇女的悲惨命运在她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不过现在回想起来,何秀芳也没觉得多悲哀,在大半生的劳苦后,她在纯白地界里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全新生活。
这可以说给了她新生。
“不过我一直都担心我最小的那个娃娃,她是个女娃娃,从出生就开始不停地发烧,本来我们都以为她活不了的,后来慢慢养大了,又生了病,腿上落了病根,瘦得和芦苇杆似的,那时候家里粮食也不多,我就只能瞒着其他的孩子在柴房里给她偷偷吃个鸡蛋。”
说起自己最疼爱的小女儿,何秀芳这时候才显露出了中年女人的絮絮叨叨,“我带她去过一次县城,她特别喜欢一件白色的连衣裙,知道家里没钱也不给我说,特别懂事。”
“对了,幺儿的名字还是我问了村里读过书的先生,让他帮忙起的。”何秀芳道,“她姓赵,叫赵墨菲,是不是特别好听?”
董征脑子里轰的一声。
何秀芳还在说,董征却已经听不清她的话语了,腿脚不便,身体瘦弱,白色衣裙的女孩,还有那个一模一样的名字,所有的一切,都让他感到极度不寒而栗。
他从未和何秀芳说过任何关于墨菲的事情,而从何秀芳的叙述来看,对方完全没有察觉到有哪里不对劲,就好像在她过去的生活中,真的有这样的一个孩子存在。
何秀芳是什么时候被“传染”的?
董征终于意识到——这个自称为墨菲的意识,恐怕是个极度危险的模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