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桔山,定是知道了些什么。
赵贺朗取下腰间的玉佩,又从怀里拿出杨江遇的那个同样的玉佩,摆在手心。陈巷不解,复看向王爷。“你可知道李桔公主?”“知道,西夏和亲公主。”陈巷回答。“她并非姓李,她叫林桔,我母亲的妹妹,我的亲姨。”赵贺朗摩挲着两块玉佩,苦笑着说:“杨江遇竟是我姨的孩子,你说巧不巧?”陈巷一愣,回忆起杨江遇的模样,倒和王爷真有几分相似。“你说,杨国公之前对我客气疏离,会不会也是因为这件事?现如今西夏与我大宋水火不容,杨江遇是西夏的后代,我是大宋皇帝的侄子。于大义,我是该擒了他。可他是我的亲人啊,杨国公怎么会如此糊涂,若是早一点,早一点说清,那么以后发生的事,会不会就……”陈巷少见王爷这般情形,一时间不知如何安慰。赵贺朗紧紧攥着玉佩,闭上眼睛,良久,低声说道:“现如今皇叔应该对沈太师有些起疑,我们不能贸然再提关于沈太师的事了,只需让皇叔慢慢消化,越品疑虑越大。”陈巷刚还想着说点哄人的话,这还没编好呢,王爷又提到沈太师一事上来了。看来自己受了个伤把脑子也伤着了,一时间跟不上王爷的跨度。“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从西夏查起。”赵贺朗将两枚玉佩放进怀里,站起来说道,“苏介近日要返回行军队伍,我已安排好待办事宜,势必要将敌人连根拔起。”
……
明日大婚,太师府和丞相府里的新郎新娘竟是无比沉得住气。都静静待在房间里,不闻不问,也不与旁人接触。
“小姐,明天您就要成亲了,早点歇息吧。”小芍劝道。文一岚依旧端坐在方桌前,看着那副画像,自言自语道:“你说他会不会来呢,应该会吧,来送贺礼,呵呵,送贺礼……”“您说什么?”小芍问。“你下去吧,我一个人静一会儿。”
沈杭趁夜色翻出院墙,一路快马加鞭来到别院。“公子,是您!”秋梨开了门,惊喜地说。“杨姑娘睡了吗?”沈杭问。那会儿又是翻墙又是飞奔,也顾不得衣衫有些乱,沈杭抬腿进了杨安澈的院子。屋里灯还亮着,沈杭松了口气。正要向前走,灯忽然熄了。“杨……”“沈公子明日大婚,还是早些回去吧。”屋里杨安澈说道。沈杭有些失落:“我想看看你,就一眼,可以吗?”杨安澈有些无奈,听这意思,见不着自己就不回了。半晌,门开了,一身素衣的杨安澈出现在他的视线中。这是沈杭没见过的杨安澈的样子,没有任何发饰,头发柔软地披在肩上,白净的巴掌大的小脸被发丝半掩,看不到表情。沈杭幻想过未来的妻子会是什么样,可笑吧,他觉得就该像站在自己面前的她一样恬淡而美好。“见过了,公子请回吧。”杨安澈平静地说。沈杭上前一步抱住了她。杨安澈身子一僵,脑子一片空白,忘记了挣脱。沈杭感受着这具小小的身子带给自己的宽慰,舍不得放开。杨安澈回过神来,想要推开他,沈杭带着祈求说道:“别动好吗,就抱一会儿,就一会儿。”杨安澈放下手,便不再推搡他,心道由他去了。沈杭松开胳膊,低头看着杨安澈黑黑的眸子,问:“杨姑娘,我可以叫你阿澈吗?”杨安澈抬眼看向他,不置可否。“就是同意了?你早点休息,我过几日……再来看你。”沈杭高兴地说。杨安澈颔首告别,转身关上了房门。
这世上有爱而不得之痛,亦有不敢托付之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