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举妄动,三日后我去会会他。”杨安澈刚想说什么,赵贺朗又补充道:“打不起来的。”“啊?什么打不起来?”未等杨安澈反应过来,赵贺朗便息了蜡烛,抬腿往门外走。“哎,哎,王爷,您干嘛去?”“回去休息。”“您慢点,我怕黑。”杨安澈加快脚步跟上赵贺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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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安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皎洁的月光绕过窗棱投到屋内的地面上,静谧又安详。过往的种种又涌上心头,杨安澈早已习惯这一入夜就突然袭来的回忆。只是这样的体会,加重了她的无奈。如果没有王爷,她会过怎样的日子?无依无靠,被人追杀,永远无法揭开真相。其实自己是那么卑微渺小,没有了家,什么也不是……
她想娘亲了,新教的曲子她还没会弹。她想爹爹,爹爹说她是个练功的好苗子,要跟着苏叔叔好好学。苏叔母的菊花糕,她再也吃不到了。她想念和江遇苏介在一起的日子,吵吵闹闹无拘无束。
想着想着,杨安澈伸手擦擦眼角,却发现自己并没有流泪。她又苦笑,自言自语道:“多久没哭过了?”那一夜,月光也是这么亮,亮到一切都那么透彻,那么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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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一岚涂了胭脂,对镜照了照,问道:“少爷呢?”小芍回道:“这几日早出晚归的,许是又去了老爷那里。”“去了爹那里?他们二人不是生着气了吗?”文一岚拈了荷包闻了闻,满意后揣进怀里。“夫人您这是?”“送给霁堂的,你说他会喜欢吗?”文一岚似笑非笑。小芍一下被问住了,想了会儿才回道:“夫人送的,想必少爷都会喜欢的。”“你大可不必为难,我只是问问罢了。再说了,他的心在谁那里,我的心又在谁那里,你心里跟明镜似的。”文一岚不屑地说道,又戴上一枚金簪,端详了一番才起身。“夫人去哪?”“问安。”
客厅内,沈霍沈杭父子俩正端坐着,没人说话,气氛有些许凝重。文一岚远远地就瞧见了,不用猜也知道,这是又意见不和吵架了。便从容上前道:“给爹爹问安。”见到儿媳,沈霍脸色不得不摆正些,回道:“免礼。”一旁沈杭未给她半分眼色,这使文一岚暗暗不爽:面前的若是那杨安澈,你的眼睛怕是要长到她身上!
又是一阵沉默。文一岚开腔道:“爹爹近来气色甚好,切莫要被烦心事所扰。”沈霍听罢,说道:“一岚有心了,只怕是有人见不得老夫心情好,非要气上一番才肯罢休。”后面这话是甩给沈杭听的,沈杭闭上眼,不予理会。文一岚见状,走到沈杭身边,掏出怀里的荷包,道:“夫君,这是我绣了三天才绣好的荷包,呐,好看吗?送你。”当着父亲的面,沈杭不能拒绝,便缓和了情绪,接过荷包,点点头。“看你们夫妻二人和睦,老夫我也放心了。一岚啊,霁堂虽说看着稳重,但还是有些执拗的脾气。你一定要多担待啊。”沈霍嘱咐道。“爹爹放心。”文一岚笑着说。
离开客厅后,沈杭看了眼文一岚,又摸摸手中的荷包,忍住了想说的话。文一岚是个眼尖的,自是察觉到了,便说:“夫君和爹爹又吵起来了?”沈杭不语。“我猜,还是和那个杨安澈有关,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