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不能碰。
“这样吧,你每天来我家写作业,顺便吃个饭,写完再回去。”邵显提议道。
陈柏洲笑着点头。
“不早了,写完最后一本就睡觉,知道吗?”邵显走之前又啰嗦了一句。
陈柏洲完全没有不耐烦,他甚至希望邵显能一直这么关心自己。
第二天,邵显起了个早,和陈柏洲直奔瑞虹小学,还不忘给钱文杰打了电话。
钱货两讫后,两人一齐来到育英小学。他们来得早,教室还没人。
邵显让陈柏洲拿出语文和英语资料,一起静静做题。
星期二不是个美妙的日子,因为三位老师都拿出新印的卷子,分别来了一场当堂测验。
除去音乐课、体育课,一天就在考试中度过。
写试卷的时候,陈柏洲一直在纠结。他在想,自己是像以前那样故意写错或不写,还是争取考个好成绩,不让邵显失望。
然后每落下一笔,他就越坚定几分。
他不能让邵显失望,他想听到邵显称赞自己。
放学之后,陈柏洲依旧跟邵显回到邵家。陈煜一直没机会教训陈柏洲,心里闷堵得不得了,但也没办法。
钱文杰跟邵显交朋友后,特别喜欢他,每天都要跟他在一起玩,连他平时最讨厌的作业,都认认真真跟着一起做。
三人做完作业,钱文杰赶着回家看电视,一溜烟跑了。
陈柏洲收拾书包,正要回家,就听邵显问:“我妈说给我找了个武术教练,你以后跟我一起学,愿不愿意?”
小孩拉书包的手一顿。
他欠邵显的已经够多了,这一辈子都还不过来。
“我跟陈昌建说过,以后你就是我陪练,他同意了。”邵显平淡的语调在空旷的房间里响起。
陈柏洲又愧疚又暗喜。
他陡然抬起头,郑重道:“我以后会报答你的。”
说完之后,脸上不禁突现几分薄红。他有自知之明,自己什么也不是,能报答邵显什么?
邵显一愣,见小孩虽羞赧,却真诚,不由笑了起来。
他善待陈柏洲,可不是为了以后得到他的报答,仅仅是不忍心而已。
但这种不忍心,却容易让敏感的小孩无所适从。
因为不被需要,对陈柏洲这样的人来说,无疑是一个沉重的负担,他会陷入自我怀疑。
想到这里,他脑筋一转,故作认真道:“陈柏洲,你知道我的身份吧?”
陈柏洲不明所以,却狠狠点头。
邵显继续忽悠,“我以后长大了,不能给家里丢脸。不管是继承一部分家业还是自己创业,我都缺不了助手,你愿意帮我吗?”
陈柏洲愣住了,心里陡然涌现巨大的惊喜,仿佛被无数馅饼砸中。
“我……可以吗?”他声如蚊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邵显伸手摸摸他脑袋,笑得极好看,“怎么不行?你长得好看,脑子又聪明,不会丢我脸,多好。”
自己真的有这么好吗?小孩呆呆看着他,一双眼睛越来越亮。
他稀里糊涂答应了邵显,又晕晕乎乎回到陈家。
陈煜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他回来,顿时鄙夷道:“既然攀上了邵显,怎么不继续在邵家待着?来我家干什么?还不快滚!”
陈柏洲还陷在邵显给他画的美好蓝图里,压根没听见他乱吠,径直往楼上走去。
被他忽视的陈煜不干了。
他猛地奔过来,一下子拽住陈柏洲手臂,就要把他拖下来教训。
陈柏洲反应极快,迅速甩开陈煜的手,回头看他。
被他甩得一个趔趄,陈煜差点摔倒在地,心中怒火再也遏制不住,抬起手臂就要打他,却在接触到陈柏洲眼神的时候,蓦然顿住。
那双眼睛又黑又深,仿佛没有一丝亮光,就这么阴森森地瞅着他,那里面没有恨意,没有不甘和委屈,空洞洞的什么也没有。
就好像,站在他面前的是个死人。
陈煜背脊一寒,忍不住怪叫一声:“你看个屁啊!”
陈柏洲收回目光,慢慢往楼上走去。
他以前不反抗,只是因为他没有为之反抗的目标,而现在,他想要成为邵显最优秀的助手,压根没工夫配合陈煜闹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