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价的出租屋内,一个相貌普通的青年,正面对一台陈旧的电脑,嘴里骂骂咧咧,手指一直在键盘上敲击,并时不时露出疯狂而又诡异的笑容。
门忽然被人打开,一股酒气熏进来,青年双眉皱得死紧,头也没回道:“你怎么又去喝酒?喝酒是他妈的不要钱吗?”
“我是你老子,花你几个钱怎么了!”中年男人赤目圆瞪,“你赡养我是义务!”
青年猛地站起来,转身破口大骂:“我赚钱容易吗?养你们两个蛀虫真是倒八辈子霉了!”
“陈煜!”陈昌建酒气上涌,狠狠一拍桌子,凶狠之意顿时表露出来,“你以前花老子的钱屁都不放一个,现在居然敢嫌弃我!”
陈煜人高马大,现在根本不怕日渐苍老的陈昌建。
“你把我生出来就应该养我,我花你的钱天经地义!”
陈昌建看他这副样子,又愤怒又心寒。
“你个不孝子!”他抓起桌上的烟灰缸就要砸过去。
陈煜一脚踹过去,将他踹翻在地,同时撞倒了桌椅。
他冷笑一声,不屑道:“什么孝不孝的?我至少还养着你们,可那个野种连他亲妈都不见,比我不孝多了。”
陈昌建捂着肚子艰难从地上爬起来。
他是真的后悔了。
后悔没有将陈煜教育好,后悔让他习惯使用暴力。
以前他对陈煜欺负继子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且私心里希望陈煜能压住继子。
可他没想到有一天,这些拳脚和恶语会加诸在自己身上。
如果他以前能把陈煜教育好,陈煜也不会高中辍学混社会,也不会到现在都一事无成。
他忽然想起什么,猛地瞪大眼睛,“你是不是又干了什么?你妈呢?”
陈煜不耐烦道:“什么我妈?她算哪门子妈?真特么恶心!”
陈昌建赶紧跑到电脑前,紧紧盯着电脑屏幕,呼吸越来越粗重。
“你让她去找傅柏洲了?”
陈煜一把掀开他,“怎么?柏美娟是他妈,凭什么要我养着?那野种现在不是傅氏继承人吗?肯定有很多钱。”
“你干什么要去招惹他!”陈昌建气得浑身发抖。
蠢货!简直就是个蠢货!
他几年前出狱后,本想东山再起,重新做生意。
可每次在他即将成功的时候,总会遇到一些阻拦,让他亏本成不了事,还背了一屁股债。
久而久之,他隐隐感觉到,有人是在针对他。
他曾经怀疑过是邵显,但仔细想想又不对。
他继子都不在邵家了,邵显怎么可能还会关注自己?
直到他看到傅柏洲,这才真正明白过来。
傅柏洲一直在报复他,让他一次又一次感受到绝望的滋味。
他已经不年轻了,他怕了,他不敢再招惹傅柏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