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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奋过后,董卓便一屁股坐回正位,理了理情绪道:“奉先,两日后上朝,老夫便上表擢尔为校尉。这两日你也挑选好忠心又嘴巴严实的士卒,深夜秘密发丘搬山。”
“事情做得好,老夫自还会有赏。可若泄露了风声,引来了的岔子,你也知不用老夫动手,会落得什么下场吧?”
“义父尽请放心,孩儿必将此事办好!”这时候的吕布,才恢复了几分战神的风采,整理下衣冠昂然一拜。
随后抬起头望向何瑾,神色便复杂起来:这个何瑾......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明明自己上门寻仇,已跟他结了怨。
随即两人一个策马惊吓,一个又装疯卖傻报复,明显已梁子越结越大的趋势。可最后,他为何又帮了自己一把?
没错,何瑾最后的一番举动,在吕布眼里可不是什么报复,相反还是善意。
吕布出身于并州九原郡,那里常年与异族交锋,民风剽悍丝毫不亚于凉州,对礼仪规制也不如何看重。且他还家境微寒,对权势看得尤为热切重要。
虽然也知此番发丘盗墓,会得罪不少人。可跟轻轻松松便得了校尉一职来比,便算不得什么了。
想到这里,吕布竟抱拳向何瑾言道:“二公子,吕布虽乃粗鄙之人,却也恩怨分明。某驭下不严,险些给义父大人添乱,二公子非但不追究,还这般帮扶......某在此,谢过二公子了!”
何瑾也没想到,吕布竟然还会向自己道谢。
他之所以让吕布留下,是因为历史上后来董卓焚烧雒阳,发丘盗墓一事就是交给吕布做的。此时又恰逢其会,觉得挺有意思,顺手也就做了。
不过,既然吕布都投来橄榄枝了,他也不想天天被这么一位当世武神惦记着。
当即也恭敬地回了一礼,道:“吕校尉客气了,我等也算不打不相识嘛。大丈夫向来快意恩仇,如此小事都不够日后把酒言欢的谈资,又何足挂齿?”
“好!......”董卓见状也心情大快起来,道:“二公子果然爽快,跟老夫一样,老夫喜欢!”
于是高兴之余,董胖子就有些没把门儿,放出豪言道:“此番二公子如此帮了老夫大忙,不知想要何赏赐?二公子尽管开口,老夫赏了之后还要设宴,今日我等不醉不归!”
这时候,何瑾神色立刻就扭捏了起来,期期艾艾地说:“在,在下......好像没什么需要的。”
然后董卓就不高兴了,道:“二公子莫非瞧不起老夫?”
“非也非也,”何瑾连忙否认,知道董卓可不会跟自己玩什么三推三让,就赶紧开口道:“嗯,唔......非要说的话,就是先父亡故后,家兄又散尽了家财,导致家里连一匹能骑出去的马都没有。”
“连一匹能骑出去的马都没有?”董卓不解地望向李儒,李儒又一想何瑾那又老又秃的马,当时下意识点头。
而随后,何瑾还神色愈加窘迫不好意思起来,又补充道:“实不相瞒,就因为此事......在下还将先父赠与曹校尉的那匹大宛良驹,又给偷了回来。”
“又给偷了回来?”董卓一听就愣了,随后忍不住哈哈大笑:“二公子,你可真是个有意思的人。”
“送出去的东西,竟然还又偷了回来!......哈哈哈,既如此,老夫便再送你十匹八匹,看你还眼馋那些良马否?”
“多谢太尉大人相赠大宛良驹,在下感恩不尽!”
“嗯?......”董卓顿时脸色一僵,神色就不对了:不是,老夫啥时候说,要送你大宛良驹了?
是,是老夫说的吗?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可不管是不是,人家都这样认为了,自己堂堂大汉当朝太尉,能否认吗?
出来混,最重要的是什么?
是面子!
算了算了,反正当初为了面子,自己不是也将家里的牛快杀光了?几匹大宛良驹虽然宝贵,但能换来何瑾的忠心,也算物有所值。
直到这一刻,李儒才恍然大悟:好小子,心眼儿算得可真到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