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小小委屈,值得!
可是,哪一个小妾,能直接某一天登上皇后之位?
任何开国之君的江山,皇后宝座必须是他的原配。
甘甜微微一笑,语速很慢很平和:“之前,夏盟主还在担心,王爷一朝得志,皇后宝座也并非就是我绿盟囊中之物。却不料,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儿,连王妃之位也被人夺走。王爷,你觉得绿盟一年花50万两银子,就是为了买一个小妾的位置?”
琅邪王微微着急:“这绝非本王背信弃义,实在是情非得已,皇命难违……而且,新帝对我早有猜忌,一旦我稍有违逆,必然授人以柄……”
好一个情非得已。
她慢慢站起来。
“甘甜,你听我说……”
她并未转身,声音还是非常的温和:“王爷但有决定,无需和我商议,直接找夏盟主就行了。”
只要夏盟主同意了,她甘甜还有什么话可说呢?
态度如此的轻蔑,如此的嚣张。
没有任何妥协的余地。
琅邪王面色铁青,眼睁睁地看她莲步轻移,袅袅娜娜地去了。
婚礼,如期举行。
琅邪王根本来不及找夏原吉陈情,也不敢。
在先应付眼前的困难和面对未来的危机之间,实在是找不到一个平衡点。
所有的智囊团,也都束手无策。神仙也管不了凡人这样多的意外。
就连甘甜也忽然失踪,连续两日不见人影。
秦舞阳等人寻找多时未果,只得禀报琅邪王,也许是她一怒出走了。
但琅邪王无计可施,当务之急,这一关必须先应付过去。
碍于先帝大丧,并未操办,两家人都只是按例把花轿送到行宫。
没有任何的铺排,也不能大宴宾客。
只好委屈了千金小姐们。
这临时的婚礼就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红烛高烧,两位蒙着面的新娘子和新郎一起拜堂。
一夫两妻的好戏就要上演了。
但琅邪王藏着心事,满腹的怨气,如热锅上的蚂蚁,连揭起盖头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只是无精打采地吩咐把二人各自送到洞房。
洞房一左一右,中间隔着一座花厅。
两个美娇娘都在等待。
琅邪王今晚是大被同眠,三人同行,还是分别临幸???
姑娘的芳心,经不起等待。
琅邪王坐在花厅,独自喝闷酒。
按照惯例,今夜他应该留宿正妃房中。
傅丞相的外孙女,他毫无印象,之前也不曾听人提起过,不知道是母夜叉还是绝色千金。
所以,也没什么兴趣。
不过,他想起段雪梅的容颜--那倒是如花似玉,欺花赛雪。
他推门进了正妃的房间。
按照礼仪,还是要先打一个招呼。
之后,他打算找段雪梅。
红烛高烧,海棠晚妆。
琅邪王一伸手,将蒙面的红盖头取下来扔在桌上。
烛光朦胧,美人星眼半睁,长长的睫毛就如蝴蝶的翅膀软软地垂着。
她唇红齿白,她眉清目秀。
她花容灿烂,她芳华正浓。
琅邪王细细一看,几乎跳起来,失声叫道:“天啦!!!怎么会是你?”
蝴蝶的翅膀张开,朦胧的星眼变成了锐利的冷箭,端坐的女子站起来,声音冰凉:“王爷,戏已经演完了,今夜,你是留宿我这里还是段侧妃之处?”
琅邪王几乎瘫软在地,瞪着眼睛,就像看着一个可怕到了极点的魔鬼。
这是夏原吉的一个下马威。
老皇帝的死期,王妃的人选--他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但凡他琅邪王做不到的事情,他夏原吉统统都能做到。
这世界上,对夏原吉来说,没有任何难事!!
他便是天,便是地,便是一切的主宰。
就算他琅邪王看得无可违逆的新帝,丝毫也不敢触犯的新帝--
但在夏原吉手里,无非是一个绣球,滴溜溜地供他玩弄,予取予求!
而且,敌明我暗,新帝连他的踪影都无可寻觅。
天下者,是夏原吉的天下!!!!
琅邪王额头上的冷汗一阵一阵地冒出来!!
这一刻,他对夏原吉的恐惧,远远超越了对新帝的忌惮。
事实上,从小到大,他从来就不曾害怕过皇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