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他很少这样,都是一副漫不经心、无所谓的样子,所以向暖从以前就觉得这个人根本没有那么在乎自己。
车也半打趣半认真地说:“不行,你手机拿来,我得给他发个消息,打消他的非分之想。”
“人家什么非分之想啊,瞎扯。”
“我以前就被他插了一脚,现在这叫防微杜渐。”
向暖没办法,只好笑着把手机给车也,随他去发。后来,她拿过手机一看:你昨天半夜打电话来干嘛?请你以后不要再这样了,太烦人了!我现在又和车也在一起了,昨晚你打电话来他刚好躺在我身边!以后别来烦我!
向暖被逗乐了:“你这语气……我以后怎么跟人家相处啊?你这是报复刺激他啊?你这也太不给我留后路了,万一以后我俩没在一起,我不被他给笑死了?”
不过向暖喜欢这样的车也,难得的幼稚霸道,起码让她能感觉到他还是在乎自己的。
车也上飞机后,向暖接到午小拾的电话,他用八卦的语调问:“你们又在一起啦?哎什么时候一起吃个饭,说说怎么回事。”
没必要的吃饭向暖当然是拒绝的,她知道车也介意。她不是从前了,车也介意的事她是一定不去做的,虽然她和车也的关系目前只是这样,但她守着车也对她的“在一起”的承诺,来约束自己的行事。她也曾多少感觉到郭炜对自己的心思,但她与他保持朋友正常的距离。她拒绝了一个喜欢了她多年的同事的表白,这个同事至今未婚,愿意与她结婚,愿意跟她一起给两个孩子一个家。
这就是20岁与40岁行事的不同。
车也,你要对得起我。向暖想。
车也回上海后,又开始想念向暖了,他觉得自己暑假和国庆这么对向暖,确实有点对不起她。
向暖看到他的消息,笑了,男人啊,有一点都是共通的,他们的爱只能承担快乐,一旦遇到矛盾,让他厌烦,感情的抛物线就会迅速下滑。
车也买了新车,加上原来那部车,车牌原本是阿燕的,得要去办车牌过户。他接了个项目,得用房子去抵押贷款。阿燕都二话没说,同意了,跟着一起跑东跑西地办手续。那边,阿燕的姐姐在荷兰做生意,想拉车也入伙。
向暖很是吃醋:“你们现在是不是很有话题聊?”
可是,这些事情向暖无能为力,她帮不上忙,也阻止不了。
十一月底,又到了车也与向暖的约会时间。周五上午十点,向暖兴致勃勃地在机场给车也买烟,每次去她都会给车也带几包好烟,车也上次说的要给冉冉买的手风琴,她找了找,没有他要的红色,便坐下来候机。广播通知飞机延误了,向暖有点懊恼,车也给她买的这班飞机,正常情况到上海是中午,他们还可以一起午饭,一起共度一个下午,而现在,这班飞机还不知要延误到什么时候。
向暖给车也发了消息,两人虽都心焦,但也只能等待。车也对她说,周六早上得先送冉冉去配眼镜,再与阿燕一起去办贷款,银行安排了周六,他也没办法。
向暖想:哎,又浪费一个半天!
她说:要不你周六下午和晚上陪我吧?我们一起晚饭呗?
她去上海多次,他们很少一起吃过晚饭。如果向暖周五到,车也都是周六早上十一点左右到酒店,下午四五点就匆匆赶回家,周日十点多再来接向暖,吃个午饭,就送她进机场。如果向暖周六到,车也大多也是一样的安排。总之,晚饭,一定是要回家吃的。向暖有时很奇怪,就不能说周六晚上有应酬吗?所以这次向暖特地腾出周五一天时间,把工作、孩子都安排好,周五就走。可是遇上可恶的延误!对于约会时间本来就珍贵的她来说,这种浪费时间让她咬牙切齿。
车也有点为难:晚饭就不能一起吃了,还是得回去。
向暖一下子很失望,她把工作、孩子放一边,就为了多腾半个下午的约会时间,可是遇上特殊情况,车也的安排却是雷打不动的。她想起自己每次去上海的经历,多少次都是自己一个人游荡在上海街头,或者傻傻地呆在酒店吃外卖。她千里迢迢,一个月才去一趟,可是车也为了不露破绽,从来都是让她默默迁就他们家的安排,这样的委屈多少次她都默默咽了!而车也好像也总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没有抱歉,也不会努力改变。
车也听出她有点不高兴,安慰她:我问了,明天的贷款阿燕一个人就能办了,我明天早点出门,先带冉冉去拿眼镜,再把她们丢到银行,就过来陪你。
向暖想:好吧,那应该中午还是能过来一起吃饭的。
总是被这样对待,车也的选择、他的倾向不是很明显了吗?自己才是那个多余的人!
广播终于叫登机,已经一点多了,到上海也要三点了,不出意料车也五点多就要回家了。向暖一时间很不想登机,她坐在那儿,看着所有人登机,她真的很想扭头离开机场!广播第三次催促登机了,向暖最终还是没有忍心,忍着眼泪走向登机口。
而飞机起飞的瞬间,向暖就原谅车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