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轻轻一敲,“说到底我还是你的师父,你这么命令你师父你好意思吗?”
齐芸缩了缩脖子,柔柔脑袋,“你这不是闲着也是闲着嘛,如今你帮我,可就是在救你徒儿的命呀!找到了元凶,我也就不用再夜夜等刺客了。”
姜路“哼”了一声,“只能这么想了,就算你不是我的徒儿,也还是子梦的外甥女儿。”
齐芸笑着吐了吐舌头,“怎么,你这是有我小姨的消息了?”
姜路宝贝似的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她说她要先回北澹一趟,过些时日再来平京。还让我好好照顾你!”
齐芸点头,“难怪今夜的师父如此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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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芸从姜路那里回来,院里的小丫头们都已经熄灯歇息了,只有鸢儿和暖莺还守在房里等她。
齐芸让暖莺先去休息,只留了鸢儿伺候洗漱。
洗漱完,齐芸便坐到了妆台前,开始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将自己脸上的皮揭下来。
姜路说得对,这皮不能久黏在脸上,伤肌不说,也闷得慌。齐芸自然知道,所以往日一有机会她是会揭下来透透气的。
齐芸揭皮揭得仔细,像是在做一件精细地手工活。
烛火将她的影子印在了窗上,窗上的影子又跟着摇曳的烛光被拉长缩短左右摇摆。屋外阴风阵阵,无星无月,只有压低的乌云随风移动着,秋蝉此起彼伏的凄厉的叫声从后花园里隐隐地传来。
第二日,彩画便病了。
彩画这病来的蹊跷,一早上起来,同屋的丫头就发现她捂着被子浑身发抖,满嘴的胡话,说看见了鬼。看见齐芸走进来,更是用被子捂着头,尖叫不止。
“这是中了什么邪了,一夜之间变成这个样子?”暖莺看着彩画的模样,也很焦急。
“去找大夫为她看看吧,让她就在屋里待着,不要出去了。”齐芸吩咐。
出了彩画的房间,鸢儿有些忍不住地笑了,“小姐,我可知道她为什么病的。”
“她成这个样子,你还笑得出来。”
鸢儿吐了吐舌头,“早晚会好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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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芸被整整禁足了三日,三日后便有齐妍身边的丫头到子兰轩来,说三小姐知道五小姐这几日在院里闷得紧,特在九香居备了酒席为五小姐解闷儿。
还说齐妍已经先一步去九香居做准备了,让齐芸自己随后快去。
不及齐芸多想,那丫头便已经十万火急似的催着齐芸换了衣裳出门,只说怕三小姐一个人久等了。
齐芸笑道:“你倒是真心为你家小姐着想。”
齐芸说罢,只见那丫头的眼神躲躲闪闪的,脸也红了。
暖莺要照顾魔怔的彩画,便只有鸢儿跟着去了。
进了九香居,绕过当门的屏风,鸢儿便要跟着上楼去。
那领她们来的丫头一把拉住了她,笑道:“鸢儿姐姐,三小姐想要与五小姐单独说话,咱们就不要去凑热闹了,这里不是咱们这些下人吃饭的地方,我与你去外面的馆子吃去吧!”
然后对着迎上来的九香居伙计说:“这位小哥,请带我家小姐往二楼绘莺轩去吧。”
“好嘞!小姐这边请!”
齐芸朝鸢儿点点头,鸢儿才不情不愿地跟着那丫头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