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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营地,楚秋明不及休息,先与几位将军安顿三军,巡视伤员,进行了战后的总结性发言。然后才回到帅帐,请了军医来为他包扎伤口。
楚秋明的左臂上遭了一处砍伤,最为严重,连着几天征伐,伤口没有好好处理,如今已经发炎化脓了。
齐芸在一旁看着那已经血肉模糊的伤口,虽不是在自己身上,竟也隐隐觉得心里某处在作疼。
她皱着眉头,看着军医手脚利索,但下手总那么重,让楚秋明咬牙忍痛,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军医先生,接下来是不是只用上药包扎就行了?”齐芸终于忍不住问道。
老军医点点头,“老夫已经将将军伤口中的烂肉清理了,下面只需上药包扎了。”
“那上药之事,便不劳先生了,我来就行了。”
老军医笑了笑。他在军中多年,早在楚老将军在世时,他便跟着,后来楚秋明来了,还是他跟着,楚秋明礼待他,他便也看楚秋明如同自己的孩子一般。这么多年,他头一次见到楚秋明身边出现了女孩子,且还跟着他到了军营,他心想着这小子总算开窍了。
“姑娘是心疼将军了?”
“哪……哪有……军中伤员众多,怕有些还很危急,都要有劳老先生,既然我可以为将军包扎,自然就不敢花费先生的时间了……”
老军医心领神会地笑起来,“姑娘说得极是,老夫这就去看看其他伤员,将军就有劳姑娘了。”
老军医走了,阿默还眼巴巴地站在楚秋明的跟前,一脸心疼地盯着楚秋明的伤口。
楚秋明看着他那副“恨不痛在他身”的无限关怀的神情,满头黑线。
“咳,阿默。”
“啊!将军,我在!”
“那个,华将军这次好像也受了伤,你去代本将军看看他吧。”
“啊?华将军不就是破了点皮……”阿默突然接收到了楚秋明无语的目光,立马明白过来,“哦对!华将军的伤这几日怕也是更严重了,我这就去看看……”说完一溜烟就跑了出去。
齐芸很专注地给楚秋明上药,生怕弄疼了他,甚至楚秋明的喘息粗重一点,她都会停下来问她是不是弄疼他了。
“我们行军打仗,受伤在所难免的。这点疼都忍不了,还谈什么战死沙场保家卫国?”楚秋明笑道,其实是在安慰齐芸。
“我知道。”齐芸低低地答应。
“那你在担心什么?”
齐芸摇头。
“你在担心我?”楚秋明偏着头,看着为他上药的齐芸。她的手真的很轻,指尖带着凉意,全不像她空手拧断虎脖子那样的铁腕,忍惯了疼的楚秋明,真的一点也没有感受到疼。
齐芸没有说话,依旧专注地给他包扎,将纱布在他的胳膊上缠了一圈又一圈,直到看不见渗出的血迹,才细致地打了一个可爱的蝴蝶结。
她像是完成了一项巨大的工程,长出了一口气,才抬头看向楚秋明,目光流转,丹唇轻启,“对,我在担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