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送田悦回医院的路上,凌乘风一直抿着唇不说话。
他那放在方向盘上的手骨节分明,紧紧地握着方向盘,手背上的青筋浮起。
田悦看得出他在生莫名的气,却又无处可发只能生闷气。
“凌乘风,都是过去的事了,经历那些事的人都不在了,你又何必耿耿于怀。”
凌乘风抿着唇看了她一眼,又把头转了回去,认真地看着前方的路开车,没有应声。
田悦知道他心里不舒服不敢再多说什么,默默地坐在一旁看向窗外。
窗外的景物不断地在眼前掠过,由一开始的慢速到后面的快速。
当窗外的景物像光影一样在眼前一掠而过时田悦转回头看向凌乘风,眼里满是惧怕,“凌乘风,不要开那么快。”
可是凌乘风却仿佛没听到她说的话似的,车速还在加速,田悦只觉她所坐的这辆车好像要飞起来了似的。
她紧张地把手搭在安全带上,紧紧地抓着。
凌乘风双眼猩红,怒意喷涌而出。
吱一声,车突然急刹车。
由于惯性影响田悦整个人向前跌去,又因绑着安全带她又被安全带拉了回来。
背部撞了一下座椅,吃疼地皱了皱眉。
“你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说。”凌乘风突然回头看向田悦,眼中的怒意未减。
他的手搭在田悦的肩上紧紧地抓住,张口就质问田悦。
田悦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是早就知道了,但是这些事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我不想提起。更何况他还是你的父亲,笑笑的爷爷。”
他的手抓得很紧,弄得她有些疼。
又因为凌乘风不问缘由的质问让她觉得委屈,她的眼圈一红,眼角处在阳光下折射出晶莹刺眼的光。
凌乘风被她眼角的光一闪,回过神来。
“对不起,弄疼你了吧。”
他轻轻地松开了手,脸上满是愧疚。
“没关系,”田悦摇了摇头,“不疼的。”
田悦越是这么说凌乘风就越是内疚,“对不起,是我不好。我只顾着自己的感受却忘了你也是当事人,你亲自经历了那场车祸还失去了双亲,你比我还更难受……”
曾经他还误会过,觉得田父是他的杀母仇人,甚至把田悦也一起仇恨了。
后来发现原来是个误会,他便觉得对不起田悦。现在又是这样,一时的怒火让他又一次伤害了田悦,恍然回神才觉后悔。
田悦还是摇了摇头,“都已经过去了,我都忘得差不多了。”
她假装释怀地说道。
凌乘风的双眼暗了暗,怎么可能忘记呢?最近他们在一起时他才发现她的右肩上有一块很大的伤疤,他问她是怎么受伤的,她说她忘了。
但是他却忘不了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惧意。
能在肩上留下那么大伤疤的原因只怕只有一个,那就是当年的车祸。
如果她真的忘了又岂会流露出惧怕的眼神呢?她明明就没有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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